第一百二十三章 .絕(中)[第3頁/共4頁]
雲晚簫笑了笑,轉頭望著霍小玉,右手暖暖地覆在她手背上,輕柔地拍了三下,“君子一諾,決不食言。”
杜卿卿悄悄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言。
“夠了!”阿玄劈手奪過杜卿卿手中的長弓,摔在地上,“或許是雲晚簫害你有家歸不得,如果人間事事都求一個果報,那我本日豈不是要怪你害我今後與棠之天涯相隔,再難相見?再有,你的爹孃豈不是要怪你累他們被陛下叱罵,一世難安?”
孟長青千萬冇想到雲晚簫竟然將統統看得如此明白,“以是雲將軍你纔會決定來一個火海金蟬脫殼?”
“阿玉卻能安然活一輩子……”雲晚簫長劍回鞘,慨然道,“或許,從我穿上這身戎裝,我便與那些將士有了一樣的宿命――血戰疆場,不死不休。”說著,雲晚簫俄然低下了頭去,看著地上的積雪,“來歲春暖花開時,這裡重生的花草不曉得還會不會有現在的血腥味?”
霍小玉連連點頭,“如果城門傾塌,你……你出不來又怎生是好?”
孟長青隻感覺心頭一酸,顫然接過甲片,“這個大話,會讓我慚愧一世……”
“通令後勤兵,停止興州神策軍補給。”李益鎮靜地下了號令,心頭早已樂開了花――雲晚簫,這一次,是天要亡你!
“諾!”
孟長青哽咽難語,低下了頭去,半晌才道:“踏青時節,必然會茵草各處……”
雲晚簫輕咳兩聲,道:“若不冒險走這一步,你瞧我周遭都是大唐同袍,我又如何平空消逝?”
霍小玉脈脈瞧著麵前的雲晚簫,重重點點頭,笑道:“我會陪你闖過這一關。”
“阿玉,興州戰事已了,你我該當想想退路纔是。”雲晚簫曉得聰明如霍小玉,定看得出此事的不平常,但是有些事不該將霍小玉卷出去,便不能讓她涉險。隻見雲晚簫笑了笑,涓滴冇有慌亂,“或許我們該趁回紇擾掠之時,丟下統統分開。”
“雲將軍,此事……”孟長青想要提點雲晚簫,卻瞥見雲晚簫對著他微微點頭,也隻能忍住想要說的話。
孟長青瞧雲晚簫如此安然,猜想她必然有了滿身而退的掌控,當下點點頭,表示霍小玉放心,便跟著雲晚簫走出了營帳。
雲揚受命帶著唐軍標兵在周遭三十裡巡查,被他發明瞭回紇標兵的蹤跡,當下馳馬奔回營地,將統統都奉告給了大營中的雲晚簫。
霍小玉溫馨地看著雲晚簫,想從她的笑容中看出這話的真假,“離得開麼?”
“是……是!”李益顫聲說完,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兩人一起無言,孟長青一起跟著雲晚簫走到了轅門前,終究忍不住開了口,“雲將軍?”
“好……”
雲晚簫模糊感覺不安,想了想,又搖了點頭道:“這回紇出境,為何我軍冇有發覺半分?莫非是……”雲晚簫猝然噤聲,化作了兩聲輕咳,她看了看帳中的愛將與霍小玉,道,“定是幾股回紇流兵想要來擾掠些財物,傳令全軍,先退入興州城做好守備。”
“鏗!”
雲晚簫長長地歎了一聲,伸脫手去,掌心接住幾片冰冷的雪花,“以是,我現在也是棄子了。”雲晚簫看著掌心的雪花垂垂化去,自嘲道,“沿途關卡並非不察,而是直接放行回紇兵馬出境,放眼天下,誰有這個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