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頭受辱[第2頁/共4頁]

雖說爹爹官職不大，為人又剛正不阿，薄府雖算不上是鐘鳴鼎食之家。但自小爹爹和孃親就寵溺於我，家中節流開支，專門聘了先生教我詩書禮樂。

明天，本是要去看蘭姐姐的，我隻一身小家碧玉打扮。烏黑青絲隨便在腦頂挽成一個公主鬟，後邊的長髮垂垂披著，兩邊幾縷髮絲編成細細鞭子，直直搭在胸前，鬟邊插著幾枝新製的粉紅堆紗小假花，斜倚一枚我平常最愛的海棠白玉髮簪。上身著一件粉紅玫瑰捲菸紗緊身衣，下身罩一席百合色長裙，腰繫鵝黃竹葉紋軟羅。

我大喝一聲道：“你們想乾甚麼？竟冇了國法麼。你們誰敢過來，我讓你們嚐嚐衙門大板子的滋味。”說完，內心竟毫無底氣，和念奴一味相擁著漸漸向人群中間蠕疇昔。

我要到安陽街南的都尉府去看我的閨閣好友傅蘭筠。潁川都尉傅如遠和爹爹一貫要好，我家和傅家是多年的摯交。我和蘭筠姐姐相互喜好，她長我不到一歲，閨閣中的私話不無相談，知她和我一樣，最重交誼相投，視繁華權勢為俗物。

陳三兒聽到部下一聲激將，按捺不住道：“我道是有什好短長手腕呢，不過是拿著衙門唬人。女人有所不知，我陳三兒怕天怕地，就是不怕衙門的板子。就是刺史趙子章也還得忌諱著我們陳家三分呢。”說完，打個手勢，五六個男人就齊齊地朝我和念奴逼近了。

於我，是不肯入宮的。

念奴看不得他們一臉輕浮樣，啐他們一口道：“你們那裡來的醃?流痞，光天化日之下想做啥，難不成想當街耍地痞不成，快些讓開，不然讓你們吃官司。”他們一夥那裡就能被念奴鎮住。

他們最是不肯看我進宮受屈。孃親說我如許一個嬌縱慣了的妮子，如何禁得住宮規條律的束縛，何況宮闈中最是權勢排擠，爾虞我詐之地，輕則受屈受辱，重則扳連族氏，殃及性命。

我恨恨隧道：“你算哪門子救我了，強行把我擄了來，這荒山野嶺的，還不知你要把我如何呢，你與那夥流痞有何兩樣。”

但是，近在天涯的采選如何才氣避得過呢？爹爹和孃親這些天來也是茶飯不思，寢夜難安。

下一秒，我便被緊緊地擁在了一個寬廣而暖和的懷裡。馬兒還在快速地向前飛奔著，身後是念奴越來越小的呼喊聲：“蜜斯，蜜斯，蜜斯……。”

雖是初初長成，但我已是肩似削成腰若柳，肌若凝脂氣如蘭，眸含清波柔亦嗔，口含朱丹媚生香，一顰一笑皆是動聽心魄。

不過剛及笄年的我，已出落得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一雙是喜非喜，是嗔非嗔的丹鳳眼，兩彎翠若含煙，柔似春柳的顰眉兒，似蹙非蹙。柔波傲視，媚生百態，令人見之忘俗。

他走近一步，一把將我橫抱起來，縱身躍上馬背。我內疚著往下掙紮，他微微含笑看著我道：“如何，不回家了，難不成想伶仃和我在此過夜不成。”

正在我和念奴擠在一處瑟瑟顫栗時，一聲馬兒的嘶鳴伴著“蹬蹬登”的聲響，劈麵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