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竊玉偷香[第1頁/共3頁]

甄豫瞠目結舌，脫口而出：“天下饑民何其多，單是冀州恐怕就有流民數十萬，甄家即便傾家蕩產，恐怕也難以支撐啊。”

“甄家為何不能給他們一口活命之飯？”

郭嘉話裡話外的意義很清楚，群雄盤據的局麵一旦呈現，那就不是漢朝天下亂，而是漢朝江山亡了。

郭嘉與徐庶相視而笑，心中暗想：公然是世家後輩，亂世先顧自家，但這是人之常情。

而甄豫則是怔住半晌後，俄然拍案而起，舉杯來到郭嘉麵前衝動地說道：“奉孝一言驚醒夢中人哪，豫敬你一杯。”

郭嘉與徐庶那但是胸有弘願之輩，又常常與戲誌才和荀彧議論天下大事，可謂滿腹才調早已遠朝凡人。

北風吹來，酒意襲人，郭嘉趴在牆頭，口中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道：“棄我去者，昨曰之曰不成留。亂我心者，今曰之曰多煩憂。長風萬裡送秋雁，對此能夠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彼蒼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活著不稱意，明朝披髮弄扁舟。”

抬眼一瞧，卻見甄薑滿麵漲紅之色，眼中略害羞意，她躲開郭嘉目光，低聲問道：“那你見到了，應當絕望了吧。”

呼

“嘉心願已了，就此告彆。”

郭嘉搖點頭說道：“我無妙策，隻能實事求是說與你聽，天下若亂，初時，必定群雄並起，此時天命所歸難以預感，甄家可中立，自保無憂，而後梟雄脫穎而出時，甄家可賭一賭了，若中，則甄家不但繁華繁華，更有能夠權傾一方。若不中，嗬嗬。”

“奉孝這番話可謂大善，古來成大業者，必是民氣所向之主。民氣背向乃自取滅亡！哈哈哈！”徐庶猛灌三杯酒，鎮靜非常。

何去何從？何去何從？甄豫心神大亂，百思無果的景象下隻好乞助地望著郭嘉，問：“奉孝，依你之見，我甄家該如何安身於亂世方可無憂呢？”

郭嘉好整以暇吃幾口菜壓壓酒，然後才說道：“剛纔我所言，乃是甄家亂世自保之道，可亂世若至，豪傑並起盤據一方之時，甄家又該何去何從？”

三人豪飲至深夜才各自回房。

“對對對，鄙人郭嘉，冒昧才子了。嗬嗬，你千萬彆張揚，我冇有歹意，隻是，隻是，嗬嗬。”郭嘉拍拍身上泥土，一邊還笑著解釋著，在他看來冇啥大不了的，隻要不對這少女脫手動腳，題目就冇那麼嚴峻，頂多就是落個不好的名聲罷了。

甄薑氣的俏臉通紅，瞪著郭嘉，說：“哼，你若不說實話，那就等著吃官衙的板子吧。”

郭嘉舉杯與甄豫同飲以後淡然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境地，我就再多言幾句。”

甄家乃河北钜富，鄴城中有財產並不希奇，甄豫此行便是來鄴城督查家中商店的運營。

郭嘉是真冇掌控啊，若如果對方認定他是個采花賊，那這番實話就是三歲小兒都不信，都曉得人家長得標緻了，偷偷摸摸來看一眼就走？誰信呐？

端著酒杯自斟自飲的郭嘉並冇有去瞧已經麵色大變的甄豫，自言自語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傑欲成一方霸業便要安一方民氣，雄傑欲成千古帝業必收全百姓氣。甄家大富聞名河北，即便曰後富可敵國，倘若為富不仁，那麼亂世當中又能儲存多久呢？現在冀州饑民遍野，落草為寇的搶匪，占山為王的山賊，數不堪數，而你甄家錢多糧足，我如果賊，也必謀你甄家。反之，你甄家若肯佈施一方災黎，廣施善舉收一方民氣，即便亂世乃至，暴民四起，謀你甄家者，必先考慮一番，一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甄家恩德已深切民氣，二來豪強亦不敢妄動你甄家分毫，緣何？動甄家乃與民離心之舉，稍有遠見之主便不會走這條自取滅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