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第1頁/共4頁]

這景象無端令人眼熟，腦筋裡俄然閃過阿孃的臉，哭得不成模樣，抱著我道：“這兩百多年你倒是去了那裡，怎的將本身弄成這幅模樣……”

我咳了一聲作垂憐狀道：“不管糰子長大後成了個甚麼模樣，老是我心頭上的一塊肉，我老是最保護他的。”

妙雲道姑立即低下頭去，臉一起紅到耳根子。

妙雲道姑耳根子都要滴出血來，咬唇輕聲道：“仙君的舉手之勞，對妙雲倒是大恩。卻不知，卻不知仙君可否奉告妙雲仙君的仙號，他日妙雲飛昇以後，還要到仙君府上重厚酬謝這恩典。”

夜華眉頭微微一皺，那跑在車前的兩匹馬便驀地愣住，揚起前蹄嘶鳴一陣，滑得緩慢的木輪車原地打了個轉兒。車伕從駕座上滾下來，擦了把汗道：“老天保佑，這兩匹瘋馬，可停下來了。”

他挑眉一笑：“天宮上幾個老神仙酒宴上閒磕牙，不料提及你送禮的癖好。傳聞你這很多年來積習不改，送禮向來隻送夜明珠，小仙就送小珠，老仙就送大珠，非常公允。我覺得即使那夜明珠非常寶貴，阿離卻人小不識貨，你送他也是白搭，不現在天好好陪他一日，哄得他高興。”

此時本該熟睡在床的小糯米糰子卻呼地從夜華身後冒出來，猛撲到我床榻上。本日他著了件霞光騰騰的雲錦衫子，襯得一副白嫩嫩的小手小臉益發瑩潤。我被這花裡胡哨的色彩晃得眼睛暈了一暈，他已經來摟了我的脖子，軟著嗓子糯糯撒嬌：“父君說本日帶我們去凡界玩，孃親怎的還懶在床上不起來。”

她道：“方纔集市上，多虧仙君相救，才叫妙雲逃過一場災劫。”

我幫著糯米糰子將桌上的玩意一件一件兜起來。

我摸了摸鼻子，嗬嗬乾笑一回：“我有顆半人高的，遠遠看去似個小玉輪，運到糰子的慶雲殿放著，保管比卯日星君的府邸還要來得敞亮。那但是四海八荒獨一……”

夜華還是那副摸樣，隻將外袍變作了現在凡界的款式，看著我輕笑一聲：“你這麼，倒很蕭灑。”

我謙善道：“小時候長得雖敬愛，長大了結還不曉得會是個甚麼描述。我故鄉有位小仙小時候長得真是描述不上來的靈巧，過個三千年，稍稍有了些少年的摸樣，姿色卻極淺顯了。”

我甚難過，害臊害臊，害你媽個頭啊害臊。

他斜斜瞟我一眼：“本日是阿離生辰。”

狐狸洞周邊也冇甚麼好景色，不過幾片竹林幾汪清泉，走個一兩回尚可，多幾趟未免有趣。可這麼十天半月走下來，他卻仍能樂此不疲興趣勃勃，叫我非常佩服。

糯米糰子眼看著要哭要哭的一張臉立即精力抖擻，望著夜華儘是靠近之意，還微不成察地朝他挪了挪。

夜華端起杯子與我似笑非笑道：“男孩子長得那麼都雅做甚麼，比方打鬥時，一張都雅的臉就不及一雙標緻的拳頭來得有效。”喝一口茶，又續道：“何況都說女肖父兒肖母，唔，依我看，阿離即便長大了，模樣也該是不差的。”

因纔出了一場驚嚇，本來非常熱烈的販子此時清淨得很，就襯得糰子的童聲非常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