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第2頁/共4頁]

這景象無端令人眼熟，腦筋裡俄然閃過阿孃的臉，哭得不成模樣，抱著我道：“這兩百多年你倒是去了那裡，怎的將本身弄成這幅模樣……”

他挑眉一笑：“天宮上幾個老神仙酒宴上閒磕牙，不料提及你送禮的癖好。傳聞你這很多年來積習不改，送禮向來隻送夜明珠，小仙就送小珠，老仙就送大珠，非常公允。我覺得即使那夜明珠非常寶貴，阿離卻人小不識貨，你送他也是白搭，不現在天好好陪他一日，哄得他高興。”

終歸有兩萬年本上神都活得似個男人，現在扮起男人來天然水到渠成。

夜華低笑了一聲，冇再說甚麼。

騰下雲頭，我搖身一變，化作個公子哥兒，叮囑小糯米糰子道：“這幾日你便喚你父君阿爹，喚我做個，呃，做個寄父罷。”

我展開眼睛來望著立在床前的夜華，沉痛道：“本日不知哪方的水君布雨，出門恐淋壞了夜華君，便臨時在洞裡好生呆一日罷。”

妙雲道姑耳根子都要滴出血來，咬唇輕聲道：“仙君的舉手之勞，對妙雲倒是大恩。卻不知，卻不知仙君可否奉告妙雲仙君的仙號，他日妙雲飛昇以後，還要到仙君府上重厚酬謝這恩典。”

也不過將將有些睡意，便發覺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方巧我正同糯米糰子將這一乾占桌麵的玩意兒清算潔淨，昂首對她笑了笑，她亦笑了笑回禮，看一旁的糰子眼巴巴等著上菜，便輕言細語誇獎道：“這位小仙童長得真是非常靈秀動聽。”

夜華端起杯子與我似笑非笑道：“男孩子長得那麼都雅做甚麼，比方打鬥時，一張都雅的臉就不及一雙標緻的拳頭來得有效。”喝一口茶，又續道：“何況都說女肖父兒肖母，唔，依我看，阿離即便長大了，模樣也該是不差的。”

小伴計打千作揖地陪不是。

我不曉得夜華是個甚麼想頭。

小糯米糰子拉拉我的衣袖，非常委曲地將我望著。

我覺得不過一頓飯罷了，何況樓上樓下客人確切滿了，便將糯米糰子一把抱到身邊同坐，讓了他們兩個位子。

這番事理講得很不錯，妙雲道姑咬了半天唇，終是冇再說出甚麼來。

他們生的這一張臉，委實招桃花得很。

街兩旁本來還在唏噓方纔那場驚馬事件的攤販行人立即掃過來一堆雪亮雪亮的目光，我哈哈乾笑兩聲，從夜華懷中掙出來理了理衣袖道：“方纔跌了，嗬嗬，跌了。”

他漫不經心道：“你要送他甚麼大禮，夜明珠？”

我正說得歡暢，不料被猛地一拉，就跌進他懷裡。身邊一趟馬車奔馳而過。

方纔一向跑在前頭的糯米糰子一點一點從馬肚子底下挪出來，懷中抱著個嚇哭了的小女娃。那女娃娃因比糰子還要高上一截，看上去倒像是被他摟了腰拖著走。

此番我們三個老神仙青年神仙小娃娃神仙落的是個頗繁華的市鎮。

此時本該熟睡在床的小糯米糰子卻呼地從夜華身後冒出來，猛撲到我床榻上。本日他著了件霞光騰騰的雲錦衫子，襯得一副白嫩嫩的小手小臉益發瑩潤。我被這花裡胡哨的色彩晃得眼睛暈了一暈，他已經來摟了我的脖子，軟著嗓子糯糯撒嬌：“父君說本日帶我們去凡界玩，孃親怎的還懶在床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