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第2頁/共4頁]
他卻默了一默,半晌,將我摟得更緊一些,緩緩道:“我愛上的女子若不是青丘的白淺,便隻能誆天上一眾食古不化的老神仙我是灰飛泯冇了,再到三界五行外另尋一個處所,才氣保這段情得個善終。”
他摟著我的手臂一僵,聲音幽幽地飄過來,道:“那一場戰事不提也罷,他們被滅了族,我也冇能獲得想要的,算是個兩敗俱傷。”
背後的女子亦默了一會兒,卻俄然俯身下去抱住那男人的肩膀。男人轉頭過來,瞧了這女子半晌,兩人便親在一處了。我仍辨不清他們的模樣。
坐著的男人周身高低環繞一股仙氣,是個神仙。立著的女子卻淺顯得很,是個凡人。他們這一對聲音,我聽著非常耳熟。然因終歸是在夢中,不免有些失真。
他緊貼著我的胸膛一顫,半晌,更緊地摟了摟我,道:“好好睡吧。”
他默了好久,又是在我將入眠未入眠之際,道:“若這小我,是我呢?”
他閒扯的這幾句,偶然間便爆出一個驚天的八卦,恰是關乎桑籍同少辛私奔的,令我聽得興趣勃發。但他酒意上了頭,說出來的話雖每句都是一個層次,但不免偶然候上句不接下句。我躺在他的懷中,一邊津津有味地聽,一邊舉一反三地揣摩,總算聽得八分明白。
桑籍聽得這個動靜深受刺激,跑去天君寢殿前跪了兩日。兩日裡跪得膝蓋烏青,也不過得著天君一句話,說這小巴蛇不過一介不入流的小妖精,卻膽敢勾引天族的二皇子,勾引了二皇子不說,卻還膽敢在九天之上的清淨地興風作浪,依著天宮的端方,定要毀儘她一身的修為,將其貶下塵寰,且永久不能得道高升。擺佈桑籍不過一個皇子,天君的威儀在上頭壓著,他想儘體例也有力救出少辛來,萬念俱灰之時隻能以命相脅,同他老子叫板道,若天君定要這麼罰少辛,令他同少辛永久天各一方,他便豁出性命來,隻同少辛同歸於儘,即便化作灰堆也要化在一處。
他卻頓了好久也未答話,合法我狐疑他已睡著時,頭頂上卻傳來他澀然的一個聲音:“我這平生,從未戀慕過任何人,卻很戀慕我的二叔桑籍。”
他淡淡道:“若不是我放水,憑他們那樣,也想傷得了我。”
若這樁事冇鬨得如許大,天君悄悄把少辛成果了也冇人來講閒話。偏這事就鬨到瞭如許大,偏少辛除了在天宮中有些恃寵而驕,也冇出甚麼妖蛾子,天君冇法,隻得放了少辛,放逐了桑籍,卻也成全了他兩個這一段苦澀的情。
將入眠未入眠之際,忽聽他道:“如有誰曾奪去了你的眼睛,令你不能視物,淺淺,你能諒解這小我麼?”
這話雖說得冇風采,卻非常擔用。桑籍一籌莫展,卻也不再鬨著同少辛殉情了,隻頹在他的宮中。天君見桑籍終究消停了,非常對勁。對他們這一對薄命鴛鴦也便冇再費多少的精力。一不留意,卻叫冒充頹在宮中的桑籍鑽了空子,闖了鎖妖塔,救出了少辛。並趁著四海八荒的神仙們上朝之時,闖進了天君的朝堂,跪到了天君跟前,將這樁事鬨得天上地下人儘皆知。這便有了折顏同我父母雙親上九重天討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