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第1頁/共3頁]

我不過下界兩月，青丘自是冇甚竄改，山還是那些山，水還是那些水。卯日星君還是對這處地界特彆刻薄，日光灑得將將好，不非常厚也不非常薄。

第二日睡到巳時才從床上爬起來，睡得非常滿足。

地盤非常乖覺，做神仙做得很本分，將我們引到菡萏院門口便辭職了。司命星君在我一旁做出個恭請的姿勢來，我很受用地亦隱了仙身，跟著夜華一同入了菡萏院大門。這座菡萏院本日納了這麼多的神仙，今後千兒八百年的，都定然會是塊福地。

鳳九那一句破命格想是有些刺激司命星君。反比方你不能對著落第的狀元說他胸無點墨，亦比方你不能當著青樓的花魁說她麵孔庸陋。歸根結底，一小我賴以用飯的東西，是斷斷欺侮不得的。

我冷靜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背。

司命閒閒地用茶杯蓋浮著茶水道：“正如殿下方纔所說，乃是殿下你亂了帝君的命格，讓殿下你與帝君造劫，便是賠償了。若殿下執意不肯，待帝君這一世壽儘答覆正身時，再去與帝君請罪也不遲。”

他二人一起將我送到紫竹苑外，夜華將我摟了一摟，道：“我另有些事情積在身上，你明日先回青丘，兩三今後我便也返來了。”話畢回身遁了。司命方纔說，他們皆是從蟠桃會上溜出來的，此番需得快快趕歸去。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感覺方纔那滋味模糊有些熟諳。又揣摩著夜華似在青丘已狠住了些日子，聽他方纔這個話，卻不像是快走的描述，如此他到底住到甚麼光陰纔算個頭？這麼揣摩了一會兒，感覺睏意襲來，撓了撓頭，便轉進屋睡了。

我一怔，一凜。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小祖宗，回神了。”

我感覺鳳九這麼明目張膽地疏忽夜華有些不好，遂對夜華抱愧一笑，他亦笑了笑，持續悠悠地喝茶。

鳳九苦楚地跌回椅子上，苦楚地倒了杯茶，苦楚地喝了一口，遂蕭瑟與司命道：“既是要讓我來造這個劫，卻與我說說該怎的來造？”

我愣了一愣，亦奇道：“昨日我尚且還在凡界，確然是現在才返來的。”

因這麼一趟，因而乎，近中午纔回到青丘。

鳳九正在燈下深思，神情甚悲摧。想必回想起了白日裡在文武百官眾妃嬪跟前嚎的那幾嗓子，感覺丟人了。見著我們一起三個神仙在她麵前現出正身來，並不非常驚奇，隻淡淡朝外屋喊了句：“玉璫，客至，奉茶……”

我愣了一愣。

我安撫她道：“幸而你暫借的是那陳朱紫的凡身，丟的算是那陳朱紫的人。”

迷穀甚含蓄笑了笑，而後奇道：“姑姑不是昨日返來的麼，還去辦了那麼樁大事，說這麼些話倒像是剛剛纔從凡界返來的描述。”

我無窮傷感地看著鳳九。

鳳九委曲道：“為甚麼要我來造？我此前欠他的恩典已算報完了，你不幫我想個脫身之法，卻還要我留下來幫他造劫，司命，你罔顧我們多年的友情。”

我不忍道：“這與小九卻冇甚麼乾係的，本來是我改了元貞的命格才牽出這麼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