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認明師學藝招賢館,查惡棍私訪霸王莊[第1頁/共5頁]
且說翟九成因護庇錦娘,被惡奴們拳打腳踢,亂打一頓,仍將錦娘搶去,隻急得頓腳捶胸,嚎啕不止。哭夠多時,檢點了一下,獨獨不見了剪子,暗道:“不消說了,這是外孫女去到那邊,一死相拚了。”忙到那邊看望了一番,並無動靜。又恐被人瞥見,本身倒要刻苦,隻得低頭沮喪的返來。見路旁有柳樹,他便席地而坐,一麵安息,一麵想道:“自我女後代婿亡故,留下這條孽根。我原籌算將她扶養大了,聘嫁出去,了結平生之願。誰知高山生波,竟有這冇法無天之事。再者錦娘一去,不是將惡賊一剪紮死,她也必自戕其生。她若死了,不消說了,我這扶養勤奮付於東流;她若將惡賊紮死,莫非他等就饒了老夫不成?”越思越想,又是焦急,又是驚駭。俄然把心一橫,道:“噯!眼不見,心不煩,莫若死了潔淨!”站起家來,找了一株柳樹,解下絲絛,就要自縊而死。
你道那儒士與老仆是誰?本來就是倪繼祖主仆。北俠因瞥見倪繼祖,方想起老仆倪忠來。認明後,他卻躲開。倪忠帶了翟九成,見了倪繼祖。太守細細的問了一番,並給他寫了一張呈子。翟九成歡天喜地回家,五更天預備起家赴府告狀。
說話間,馬勇返來稟道:“錦娘已到。”馬強叮嚀:“快快帶上來。”果見個嫋嫋婷婷女子,身穿樸實衣服,頭上也無珠翠,哭哭啼啼來到廳前。馬強見她固然哭泣,那一番嬌柔嬌媚,真令人見了生憐,不由的笑逐顏開,道:“那女子不要哭泣。你要好好依從於我,享不儘繁華,受不儘繁華。你儘管向前些,不關鍵臊。”忽聞聲錦娘嬌嚦嚦道:“你這強賊,無端的劫掠良家女子,是何事理?奴今到此,唯有一死罷了,還講甚麼繁華繁華!我就向前些。”誰知錦娘悄悄攜來剪子一把,將手一揚,竟奔惡賊而來。馬強見勢不好。把身子往旁一閃,刷的一聲,把剪子紮在椅背上。馬強噯喲一聲,“好不識汲引的賤人!”叮嚀惡奴將她下在地牢。惡賊的一團歡暢頓時掃儘,無可釋悶,且與世人喝酒作樂。
隻見那邊過來一人,手提馬鞭,道:“你何必舍近而求遠呢?新任太守極其廉潔,你何不到那邊去告呢?”北俠細看此人有些麵善,一時想不起來。又聽此人道:“你如若要告時,我家東人與衙中熟悉,頗頗的可托。你不信請看那邊樹林下坐的就是他。”北俠先挺身往那邊一望,見一儒士坐在那邊,中間有馬一匹。不看則可,看了時倒抽了口氣,悄悄說:“這不好!他如何這般形景?霸王莊能人極多,倘然看破,當時連性命不保。我又不好勸止,隻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想罷,即對翟九成道:“既是新任太守廉潔,你就托他東人便了。”說罷,回身往東去了。
這裡倪繼祖如何肯走,還是倪忠連攙帶勸,真是一步幾次頭,好輕易攙出院子門來。老尼前麵相送。倪繼祖又諄囑了一番,方離了白衣庵,竟奔倪家莊而來。主仆在路途當中,一個是短歎長歎,一個是直言相勸。倪繼祖道:“方纔聽母親叮嚀三件事,細心想來,作官不難,報仇輕易,隻是那白玉蓮花卻往那邊找尋?”倪忠道:“據老奴看來,物之隱現,自有定命,卻倒不難。還是作官難。總要官人今後好好攻書要緊。”倪繼祖道:“我有海樣深的仇,焉有本身不長進呢?白叟家休要憂愁。”倪忠道:“官人如何這等呼喊?唯恐折了老奴的草料。”倪繼祖道:“你甘屈人下,滿是為我而起。你的恩重如山,我如何故主子相待!”倪忠道:“言雖如此,官人若當著外人還要還是,不成露了形跡。”倪繼祖道:“逢場作戲,我是曉得的。另有一宗,本日之事,你我歸去千萬莫要泄漏。待功成名就以後,大師再為言明,庶乎相互無益。”倪忠道:“這不消官人叮囑,老奴十五年風景皆未泄漏,莫非此時倒坦白不住麼?”二人說話之間,來到莊前。倪繼祖見了太公、梁氏,俱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