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數[第1頁/共4頁]

兩人比武數次又突然分開，似是勢均力敵，隻是寧殤本人神采已慘白如紙，連連嘔血。

寧笑塵雖以天道誓詞證明瞭絕非本身聽任寧殤逃脫，但仍因大錯被懲罰禁閉百年不得複出。

霞光從神鐵窗隙裡泄漏出去，投影在空中上光影班駁。寧笑塵坐在他劈麵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寧殤垂下眼睫，輕聲喚道：“四叔。”

寧家禁地裡，寧風波恭敬地站在一旁，這為上位百年的寧家屬長彷彿一夜之間衰老了很多。

孟旨穿越數重天下來到寧家，身具虛海七重修為，豈會讓寧殤逃脫？他在現身之前就已經佈下陣法，隻要寧殤觸及便會被其支出法器當中。

“人緣在天，氣運在人。”寧家老祖悄悄地撿起銅錢，重新串好。

……

寧笑塵麵無神采地看著他。寧殤問道：“天命宗那人說了甚麼？”

寧家老祖笑著微微點頭，他活了千餘年，現在已到了天人五衰之時，人間的統統他都不再放於心上，哪怕是本身的先人他亦未幾加乾與。

無上天外，白衣人用他剔透的手指拈著烏黑的棋，信手落子而下。

在他麵前，平空懸浮的棋盤彷彿一方天下般，一望無邊。其上不是剛正的格子，而是勾畫著無人能懂的線條，蜿蜒盤曲。

寧殤昏倒了好久，復甦過來時已是次日傍晚。修羅虛影不知何時已然散去，激烈的衰弱感侵犯了身材。

他的劍冇能靠近孟旨，但動的是修羅虛影龐大的手指，它的指尖是長而猙獰的骨甲，比寶劍更鋒利更堅固，它的手指刺向孟旨的手掌，就像重劍刺向厚盾出金鐵鏗鏘的巨響！

他垂著頭，眼淚在看不見的暗影裡縱橫流淌。

轟！轟！轟！

寧笑塵道：“我毫不會幫你。”

白衣人唇邊漾起一絲笑意。這是小事情，很小很小，哪怕為此有億億人流血億億人落淚億億人猖獗直至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那就是逃。

他攥著那枚沾滿血水的須彌石，俄然跪了下來，向著寧家的方向遙遙叩。那邊是他曾經的家，他的父母在那邊餬口在那邊死去，他的親族在那邊流著與他同源的血。

他藉著方纔與法身相撞的惡感化力飛身疾退，一掠千裡！

“統統為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寧殤道：“隻怕寧家會在曉得本相後滅族。”

……

……

寧殤環顧四周，這是他熟諳的監獄，他曾在這裡殺死無數囚徒，現在本身卻已身陷囹圄。

他說：“能不能給我十年。”

寧笑塵心神一陣恍忽，回過神時，寧殤已無影無蹤。

俄然他感遭到北風襲來，下認識地拔劍削了出去。

禁地裡光芒忽而一暗。八枚銅錢在虛空停滯一霎，紛繁墜地，終究定格成八個離散的點。

寧殤扯了扯嘴角，似是笑了，又似是想起了甚麼值得諷刺的事：“東君大善。”

道符被一點稀微的真氣雛形引爆超卓澤各彆的光，這是葉錦眉繪製的瞬道符，有進犯符有監禁符但更多的是迷幻陣符。

“孟護法說你身有天賦謾罵，覺醒成魔，六親不認。東君大人暮年收你為徒，便想替你化解謾罵保二哥一家安然，卻不料你提早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