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數[第2頁/共4頁]

孟旨跪在恢弘的神殿外，不敢稍稍昂首。神殿寶座之上，身著白龍黑海道袍的男人麵無神采，他合著雙眼，十指的指尖在二十八個指節上來回滑動。

“統統為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你若不說，哪怕衝犯東君，我們也會殺了你。”

“那便對我用刑吧。”他指了指本身的腹部，“在這裡剖開，不要傷害到丹田和主經脈。”

寧殤昏倒了好久，復甦過來時已是次日傍晚。修羅虛影不知何時已然散去，激烈的衰弱感侵犯了身材。

葉竹青看著他，緊緊地皺著眉頭。

“你大伯很活力。此時由我來鞠問你，是給你最後一個機遇。”寧笑塵冷冰冰地說道，“彆的，不要再拿天道誓詞說事，我要最直接的證據。”

……

寧笑天和寧笑塵互換眼色，寧笑天開口說道：“寧殤殛斃我寧家少族長和夫人，由東君大人問罪天然合情公道。隻是事俄然，我們也是方纔得知，還需鞠問一番，擔擱些時候還請護法大人瞭解。”

千裡以外。寧殤手內心攥著那塊小小的玄色石頭，那是葉錦眉的中品須彌石，內含空間，內裡安排著寧殤直至金丹境所需的各種功法，以及一些保命之物。

葉錦眉曾叮囑過葉竹青，若她身故則殺了寧殤，但是此時，葉錦眉和寧笑秋複活的獨一但願還在寧殤斑斕斑斕的身材上揹負。

寧風波恭聲施禮：“請老祖宗解惑。”

他看著寧笑塵，眼睛裡光影沉浮。他的模樣非常狼狽，頭混亂渾身汙血，這讓他顯得極其不幸。但他冇有留暴露涓滴委曲之意，他沉著得讓民氣寒。

寧風波看著散落的銅錢吃驚道：“這是……不成窺？”

寧家老祖笑著微微點頭，他活了千餘年，現在已到了天人五衰之時，人間的統統他都不再放於心上，哪怕是本身的先人他亦未幾加乾與。

“人緣在天，氣運在人。”寧家老祖悄悄地撿起銅錢，重新串好。

孟旨微微皺眉，他不肯在小小往生界逗留，冷冷吐出兩字：“那便儘快。”將寧殤甩出小塔，身形已消逝不見。

兩人比武數次又突然分開，似是勢均力敵，隻是寧殤本人神采已慘白如紙，連連嘔血。

……

葉竹青居高臨下，蛇瞳冰冷，她用割開的手指指著寧殤喝問道：“少夫人究竟是誰殺死的？”

他想爹死前必然很絕望，他獨一的骨肉冇能平生安然乃至冇能潔淨地死去，他畢竟要變成萬人唾罵的殛斃者；他想老孃必然也傷透了心，可她仍然用本身生命彌補修羅煞氣，為本身籌辦了逃生的後路；他想大伯在怒，四叔在絕望，爺爺在忍著哀思措置族中事件……

“金剛法身！”

……

寧家禁地裡，寧風波恭敬地站在一旁，這為上位百年的寧家屬長彷彿一夜之間衰老了很多。

無上天外，白衣人用他剔透的手指拈著烏黑的棋，信手落子而下。

他怠倦地行走在無人的雪原，殘陽拉扯著他的影子薄弱孱羸，彷彿隨時要滅亡在將臨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