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父金蟬示警[第2頁/共2頁]
巫靈示警!
“小公子曉得甚麼是屍魅麼?”黃婆轉過甚來,靠近支狩真,滿臉皺紋妖異扭動,“固然肉身故了,可腦筋還活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是屍魅不甘心哪,為了重生,它們不吝統統。”
走出小樓,支狩真兀自心神不寧,疑慮重重。永寧侯與本身的這段父子相逢,未免過分草草了事。遇見失散多年的親子,怎會如此冷酷?永寧侯即便重傷,又何必住在此等僻陋之所?彆的,巫靈究竟為何示警?金風未動蟬先覺,四大巫靈當中,八翅金蟬對休咎禍福的預感穩居第一。
“王子喬?”支狩真不自禁地停下腳步。
支狩至心頭突然一緊,要不是他性子向來沉著,早已遵守本能,發揮冬蟬蟄藏術逃命。
支狩真後退半步,扶住劍柄。這是一隻吊掛在牆上的頭顱,嘴唇鮮紅得發膩,燭火在詭異的雙瞳內竄躍,閃著險惡的光芒,彷彿並未死去。
天井幽深,荒草叢生,支狩真在古槐龐大的暗影下抬開端,黑魆魆的小樓暴露簷角,閃過一線陰沉的寒光。
“會有機遇的。”黃婆幽幽地瞧了支狩真一眼,踩著梯階,向上走去。
一陣冷風吹過,支狩真回過甚,黃婆兀自主在屋簷下,直勾勾地盯著本身,玄色寬袍隨風揚起,像黑蝙蝠伸開了龐大的膜翅。
隔著數層帳幔,支狩真模糊瞧見一人倚在榻上,短促咳嗽,氣味渾濁又衰弱,明顯重傷未愈。
王夷甫一邊向外走,一邊點頭感喟:“當年侯爺受傷返來,不但乞助了太上神霄宗、靈犀齋等道門,連陛下的太醫也來診治過,可都無功而返,說是地夢道古怪怪誕,與人間道截然分歧,所受的傷勢難依常理療治。”
“這些異物的腦袋,都是老爺從地夢道帶返來的。”黃婆慢吞吞地上了二層,穿過陰暗的長廊,在絕頂的配房前停下,悄悄扣了幾下門,隨後推開。
“連仆人也冇有?”
“這裡?”支狩真訝然問道。地上塵葉堆積,不時在冷風中揚起,像迷霧一樣緩緩飄散,透出草木的式微味。
“世子,世子——”
王夷甫遊移了一下,道:“這是侯爺的意義。此處僻靜,正宜養傷。”
“這幾年,侯爺一向深居簡出,飽受傷痛之苦,性子不免嚴苛了一些,世子要多擔待。”王夷甫瞧了瞧支狩真的神情,溫言說道。
“桀桀,小公子長得可比老爺小時候俊多了。”黃婆陰慘慘地一笑,“小公子,你一小我出去吧。”
“世子也必然傳聞過此人。”王夷甫擊節讚道,“王子喬名滿天下,雖是一名散修,卻姿儀卓秀,風采照人,精通各種奇門秘術。多虧了他,侯爺的傷勢纔算稍有穩定。”
“靈犀齋掌教便是這麼說的。”王夷甫吃了一驚,“世子也曉得法例嗎?這是煉虛合道纔會觸及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