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此曲能得幾回聞?[第1頁/共4頁]
祝英台喜道:“如此甚好。”話說出口,眉頭漸漸蹙起,說道:“也可貴再有如許出遊的機遇了――”等著陳操之問為甚麼,陳操之卻無語。
祝英台道:“王右軍遊會稽,作詩雲‘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遊’,我遊錢唐,如在山川畫卷中。”
冉盛忙問:“老梢公,陳家塢來接我們的人長甚麼模樣?”
祝英台上前向陳母李氏見禮,陳母李氏得知祝英台是兒子的同窗朋友,天然是熱忱歡迎。
祝英台坐在船尾,看著滂湃大雨灑落在江麵上,那錢唐江水好似沸騰了普通,奔騰盪漾,如墨般的黑雲直似要壓到江麵上,水漲船高,眼看著江水漫過了江岸的那塊巨石――
陳操之道:“錢唐山川彷彿未入吳的西施,名不顯,但麗色安閒。”
這是艘小渡船,坐著陳操之、冉盛、祝英台和二婢,三輛牛車還在北岸等候那艘大渡船。
陳操之道:“那好,晚餐後我再陪娘說說話,吹豎笛給娘聽。”
“子重兄,那就是你侄女陳潤兒嗎,為何叫你醜叔?”祝英台奇特地問,頎長嬌媚的眼睛打量著陳操之。
夜裡,祝英台住在塢堡西樓的第二層,這是西樓陳氏為客人籌辦的客房,很乾淨,祝氏二婢的房間就在中間,而那兩個健仆則住在底層。
陳操之見母親這麼說,就曉得母親暈眩之疾未愈,憂心道:“娘,葛仙翁的方劑你冇有對峙服用嗎?”
陳操之安閒將柯亭笛吹口拭淨,罩以青布囊,支出木盒,說道:“不消擔憂,渡口選在這裡是有講究的,這一段江麵開闊,水流陡峭,既有風波也不至於湍急,並且南岸是富強的楓樹林,北邊是聳峙的齊雲山,也起到了很好的反對風力的感化――坐好了,莫要擁堵在一側。”
祝英台含笑望著這叔侄三人密切的模樣,想起本身的叔父,內心很打動。
不知為甚麼,在如許風雨飄搖的孤舟上,潑天大雨、江水澎湃,祝英台卻感覺很放心,又有一種無可名狀的、躍動的、暴躁的歡愉。
牛車碾著泥濘行駛,潤兒靠在小嬋身邊眼睛盯著醜叔,不斷地問這問那,陳操之一一作答,傳聞後日便能夠去見母親,潤兒歡暢極了。
陳操之對祝英台道:“英台兄本日也倦了,明日一早我陪你登九曜山,然後送你上路。”
“哈!”冉盛喜道:“小郎君,是荊叔和來福叔,算到我們也是這幾日返來,以是每日這個時候就來看看。”
祝英台喜上眉梢道:“好。”
達到陳家塢時,陳母李氏、宗之、族長陳鹹等叔伯兄弟都迎了出來,陳母李氏笑眯眯道:“來福去了那麼久冇返來,我想是接到你了。”
潤兒抬頭看著高高大大的冉盛,亮晶晶的眸子蘊著笑意,脆聲道:“小盛你也好。”
四輛牛車載著陳操之、祝英台、宗之、潤兒,另有小嬋、青枝等人向五裡外的明聖湖而去,來到明聖湖畔,祝英台望著碧波千頃的明聖湖,讚歎道:“實未想到錢唐山川如此之美,明聖湖之美更勝會稽之鑒湖!”
陳操之來到了樓廊上,聽到他書房裡有潤兒清脆的笑聲,便走了疇昔,祝英台也在書房,正在翻看陳操之謄寫的那些冊本,洋洋上百卷,筆跡神完氣足,絕無懶惰,也很少塗改,可見謄寫時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