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燕歌行[第1頁/共2頁]

“四期間序逝不追，北風習習落葉飛。

陸機陸士衡在兩晉南朝名譽很大，鐘嶸《詩品》把陸機的詩列為上品，以為陸機的詩能夠與陳思王曹植比肩，但陳操之宿世此生都冇讀過陸機的詩，隻在葛洪藏書中見到有陸機的《文賦》一卷，當即答道：“小子癡頑，隻讀過陸平原的文賦一篇。”

陸納淺笑著諦視陳操之，知他在醞釀情感和書意，單此一項，就知此子於書道已很有貫穿。

陸納朗聲大笑：“操之，莫要太謙，我看過你的《停雲》詩貼，你的擺佈手書體都是入品的好字，固然尚嫌稚澀，但假以光陰，我亦當遁藏三舍。”

陸納送徐藻、陳操之出版房，看到素白窈窕的陸葳蕤悄悄地等在穿廊上，倒是特地在此等待陳操之，為的是道一聲謝，先前忙於救治ju花玉版，忘了伸謝。

陳操之道：“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樹木枯榮，花著花謝，亦是天然之理，惜園中花木甚多，葳蕤小娘子若為一株玉版而蕭瑟了滿園花草，又或自傷身材，花草如有知，豈不悲傷？”

徐藻藉機道：“使君有所不知，佻脫飛揚乃是少年常性，操之又何嘗不是如此，但其內斂也是有啟事的。”立即將陳操之與錢唐褚氏樹敵之事說了，那日褚儉要他拒操之退學之事也說了，隻是徐藻過分渾厚，褚儉的一些威脅言語他冇有說出來。

陳操之大喜，當即借了兩種書貼去，竟都是真跡，一是衛恒的《四體書勢》，衛恒是西晉大書法家，他有個侄女更著名，便是王羲之的教員衛夫人，王羲之書風亦深受衛恒影響；二是謝安的《贈王胡之詩》，謝安在東晉與王羲之的書法齊名，但其書法未能傳播到後代，連摹本也極罕見，而陳操之現在看到的竟是謝安親筆謄寫的真跡！

陳操之道：“使君是當世大書家，小子要班門弄斧，好生惶恐。”

白日既冇明鐙輝，寒禽赴林匹鳥棲。

陸納便道：“那我來問你，文賦中有何創見？略舉一二便可。”

陸納饒有興趣地瞧著陳操之，對徐藻道：“子鑒兄多慮了，你看看陳操之，可有半點對勁驕色？依我看陳操之不是自矜，而是過於內斂，少年意氣發揚，過分內斂反而不佳。”

陸葳蕤詫異地抬起眼眸看著陳操之，純美的笑容綻放，在初冬夜色裡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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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之念思為誰。彆日何早會何遲。”

陸納嘉許道：“資質聰慧者多有，好學勵行的少見，操之二者得兼，實在是可貴，全常侍擢你為六品，公然是有知人之明。”又笑道：“我本日喚你來，原是想一睹你擺佈開弓的書法，一見你才發明你原是華亭道上護花少年，便急著拉你去惜園護花，倒把閒事給忘了，現在就請操之為我寫一貼。”

陸葳蕤睫毛一垂，看著本身的足尖，問道：“玉版還是救不活對嗎？”

陸納拊掌大笑，指著陳操之對徐藻道：“此子妙悟，深合我心。”起家去書架上取出一卷絹書來，展開尋看了一會，走過來將絹本置在書案上，對陳操之道：“文賦太長，你且謄寫這一首燕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