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第1頁/共3頁]
如許一想,陳操之頓覺豁然開暢,嘬唇吹噓,手指捺動,美好的簫音在獅子山頭流淌――
陸禽暗怪褚文彬不會辦事,讓陳操之直接來問他了,這時也不能不睬,起家道:“找你醫治一株ju花,你可有掌控?”
這話陸禽愛聽,說道:“這算得甚麼,明日我就帶來給你。”
褚文彬心蹬地一跳,忙道:“子羽兄固然叮嚀,小弟無不服從。”
陸禽點點頭,“嗯”了一聲道:“還是前日那事,我七妹敬愛的寶貴ju花‘玉版’懨懨欲萎,因為這陳操之懂點花圃之藝,前次救活了七妹的墨菊,以是七妹懇求我尋覓這個陳操之,以陳操之的差勁品德,我原想不睬,無法七妹敬愛那‘玉版’,若那‘玉版’死了,不知會有多悲傷,我這個做兄長的過意不去,我想那孟嘗君都用雞鳴狗盜之徒,我陸禽讓那陳操之療治ju花又何妨,這也算是魏武帝的唯纔是舉了,哈哈――文彬兄,你代我去對陳操之說。”
冉盛手裡捧著一個頎長木盒,盒子裡是罩著青布囊的柯亭笛,盒裡另有效以防蛀的寶貴香樟片,又因秋、冬之交,氣候枯燥,還要防簫管皴裂,以是簫管裡還插有一根細細的包著棉布的木條,夜裡將木條浸濕,裹上棉布,插在簫管裡,謂之“簫膽”,有這簫膽便能夠保持簫管津潤,不致於乾裂,每次吹奏以後,陳操之都要用簫膽將洞簫內壁的水氣擦拭潔淨,這都是桓伊相贈的洞簫秘笈中關於洞簫保養的秘法,陳操之都是一絲不苟地遵行,他也是極愛這柯亭笛,深知其貴重,音域如此寬廣、音色如此圓潤美好的洞簫是非常罕見的。
劉尚值苦著臉道:“苦哉,一夜冇如何睡,阿誰顧愷之實足是個癡人,抓住我談了一夜的繪畫,我又不懂書畫,擁戴著聊讚幾句,他就更來興趣了,滾滾不斷,我是昏昏欲睡,不幸阿嬌差點把草堂土牆敲出一個洞穴,但顧愷之渾然不覺,臨到天明,他倒頭呼呼大睡去了,我隻小睡了一下就趕來聽講,兩位說說,這不要租錢的屋子還真不是那麼好住的。”
這邊草堂陳操之在用心聽講,劈麵的褚文彬倒是一門心機惟著如何教唆陸禽與陳操之負氣,好不輕易半個時候疇昔,褚文彬一見徐藻博士走出廊亭,便湊疇昔看陸禽的條記,讚道:“子羽兄的行書真是絕妙,與眾分歧啊。”
褚文彬憤恨陸禽讓他做這類仆人乾的事,心念一轉,點頭道:“好,子羽兄稍等,我這就代你傳言。”趿上木屐,走出北麵草堂,見陳操之、劉尚值正要拜彆,忙喚住道:“陳操之且慢走,我有話問你――”
褚文彬有些慌亂,他冇想到陳操之如此沉著,完整不受激將,並且另有膽量去問陸禽,倉猝從後追上,要抓陳操以後肩,同時低喝道:“陸禽豈會理你,你莫要自取其辱!”
次日淩晨,陳操之原約好徐邈、劉尚值一起登獅子山,等了好一會不見劉尚值來,心知劉尚值有阿嬌膩著,怕是不能夙起,便自與徐邈、冉盛、來德四人登上獅子山,立在那昂起的獅首巨岩上極目四望,平疇郊野、河道縱橫、到處青山、模糊城郭,吳郡之美讓民氣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