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婚姻如戰場[第1頁/共3頁]
陸納稟道:“臣女本年二十歲。”
天子司馬昱聽謝安這麼一說,立感危急,陳操之的婚姻不但乾係到謝、陸兩大師族,對他司馬皇室也是好處攸關,陳操之明顯不能娶司馬皇室的公主或郡主,因為如許陳操之將冇法獲得桓溫的信賴,而陳操之若與龍亢桓氏聯婚,那就局勢去矣,天子司馬昱依托在陳操之身上的一點但願都要幻滅了,以是,他必須當即促進陳操之的婚姻,不能因為謝氏與陸氏互不相讓導致遲延光陰而讓回過神來的桓溫得利,婚姻亦如疆場,此時貴在神速――
謝安看了一眼殿角侍立的陳尚,除了陳尚,其他的宿衛和內侍都離得較遠,聽不到這裡的說話,謝安說道:“陛下,大司馬溫之幼弟江州刺史兼南中郎將桓衝有女年已十三,陛下不成不慮。”
陸葳蕤坐在小軒窗下,手裡握著的是陳操之寫的那捲日記,字裡行間都能讀出遠行在外的陳操之對她的思念,她追思起彼時她亦思念陳操之,那種心靈符合的感受讓她甜美至極,這時聽到繼母張文紈這麼問,便放動手中日記書冊,答道:“應是為了謝家姐姐的事。”
陸納也知謝安說得有理,陳操之的婚姻影響甚廣,若桓溫逼迫陳操之娶桓衝之女,那就很不妙,而雙娶雖說有些委曲了葳蕤,但對吳郡陸氏的名譽反而無益,簿閥、簿世和聯婚是判定家世高低的三大原則,作為三吳頂級門閥的陸氏與剛從豪門入士族的錢唐陳氏聯婚,對陸氏的族望是有必然侵害的,這也是陸始果斷不肯讓陸葳蕤下嫁陳操之的啟事,陸始對陳操之並冇有甚麼私怨,現在陸始雖不再主管宗族事件,陸納卻也不能一意孤行,也必須遊說宗族長輩,要求得宗族長輩的大抵承認他才氣把葳蕤嫁給陳操之,而現在,有陳郡謝氏一起承擔壓力,錢唐陳氏的職位就將水漲船高,陸氏嫁女給陳操之就不是委曲下嫁,而是有識人之明,因為世情如此,一件東西有人爭競那就是好東西,何況陳操之也的確有大名譽,而若得崇德太後賜婚,那麼他陸氏宗族的長輩也無話可說,葳蕤年過二十了,婚事的確不宜再拖――
陳尚道:“稟陛下,臣弟操之早間說要去陸尚書府上拜訪,此時應在陸府,陛下要宣他進宮嗎?”
天子司馬昱對陸納道:“陸尚書,陳操之雙娶對三吳陸氏無益無弊,此乃一榮俱榮之事,宜早不宜遲,你與陸尚書即上表要求賜婚,朕初踐帝位,威德不立,可懇請崇德太後出麵賜婚。”
……
司馬昱問:“陸尚書請說――”
太極殿西堂,天子司馬昱與侍中謝安、吏部尚書陸納君臣三人呈品字形端坐,當值的殿中監陳尚離得稍遠,屏氣凝神,寂然靜聽,嚴峻得能夠聽到本身怦怦的心跳,高敞的朝堂也分外沉寂――
天子司馬昱難以定奪,便道:“兩位各回衙署去,速速表奏呈上,擺佈夫人就由崇德太後決定吧。”
陸納眼望謝安,說道:“謝侍中既說是擺佈夫人,那麼我女與令侄女,誰為左?誰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