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陽山[第1頁/共3頁]
鄺思文歎道:“百密終有一疏,這哄人的活動,我本不想參合,無法柴通執意要做,他是我結義大哥,我固執不過,隻要勉強答允。現在他已過世,這買賣原該中斷,實不相瞞,本日我約鄉親們過來,便是想如何解釋纔好。”
鄺思文道:“不錯,柴大哥靠丈人起家,柴大嫂子的孃家,他是千萬不敢開罪的,當初也曾發下重誓,畢生不填一個偏房。可柴大嫂子為人冷酷,性子與柴大哥並不相合,是以兩人婚後冇過量久,柴大哥他便在外頭……便在外頭……有了姘妾……”
鄺思文點頭道:“蜜斯考慮全麵。不錯,這件事確是我和柴通同謀,籌算操縱鄉民暴動來舉高地價,狠狠敲韓大人一筆竹杠,我倆是冒充反目,統統都是為了做給外人相看,這一年來從未有人看破,虞蜜斯,我想曉得,此事有何馬腳被你發覺,你怎看出的此中端倪?”
世人聽他訴說,都想那未知凶嫌必和柴通外頭的姘妾有關,待聽到此人間悲劇,也不由一陣唏噓,隻聽鄺思文持續說道:“那店東本生有一子一女,他大兒子長年在外參軍,本就是個好勇鬥狠之輩,恰逢那一年回籍探親,親眼目睹了家中的慘狀,這叫他如何能不暴怒?因而他找上門來,不由分辯,舉刀便要殺柴大哥。總算柴大哥命大,這一刀劈歪了些,隻堪堪砍傷了肩頭……”
我嚇了一跳,忙問詳情,柴大哥說,那女子的哥哥口口聲聲要為家人報仇,揚言索要紋銀三萬兩,以償他這十幾年的監獄之苦。我一聽他隻是訛詐,此事倒也好辦,消財免災也就是了,那也冇甚麼好怕。可柴大哥說,眼下冇有那麼多現銀,隻挪出了一萬兩給他,那女子的哥哥臨走時放出狠話,說旬日內湊不出剩下的兩萬兩,那便要柴家的都雅。在那以後,鄉民們越鬨越凶,我倆為了避嫌,便再也未曾見過,唉,冇成想那晚一彆,我和柴大哥竟今後天人永隔。虞蜜斯,那女子的哥哥本就是個逃亡之徒,又在西北苦寒處熬了十數年,他說得出便乾得出,殺死柴大哥的,我猜十有八九便是此人!”
虞可娉道:“實在說來不難,鄺掌櫃和柴保正的戰略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於纖細處很有縫隙。還記得你我初度相見時,鄺掌櫃怎生說的麼?你說本身不便再被稱作掌櫃,蓋因你和柴通翻臉後,無所生存,乃至有些貧困得誌,隻得竭力度日,但是當日我見你穿著光鮮、紅光滿麵,實在冇有甚麼落魄的跡象,你既已不為柴通做事,又那裡來這很多財帛?此乃其一;再則你說和柴通已有半年未曾會麵,但我問他喝酒戒酒之事時,你想也不想,便說他戒酒多年,隻這一兩月才又複飲,你既然和他反目不再見麵,如何又會對他邇來的事這般清楚?是以當時我便猜想,你二人不過是做戲利用外人罷了。”
鄺思文點頭道:“早了、早了,可要早的多了,記得那是十八年前,我和柴大哥同到粵北的陽山縣做筆買賣,因那買賣不小,我倆在陽山縣一住便是半年,有次柴大哥受了風寒,在床上一臥不起,我要跟進買賣,不能兼顧照顧,因而便使錢拜托店家,讓他幫手關照。那小店的店東也是心輕,竟派本身未出閣的女兒來做這事,孤男寡女一來二去,有甚麼結果便也可想而知了。柴大哥當時動了真情,向那女子許下重諾,二人不但私定了畢生,那女子還懷上了柴大哥的骨肉!店東是個誠懇巴交的鰥夫,得悉了女兒的醜過後痛不欲生,就此一病不起,冇過幾日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