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陽山[第2頁/共3頁]
虞可娉一眼便看破他的心機,道:“現在是性命大案,便有甚麼天大的醜事,本日不說,遲早也有一天會查出。鄺掌櫃,你心中想的那事,是不是觸及柴保正的私隱,感覺令人難以開口?是和柴公子或柴夫人有關麼?是和他納妾填房有關麼?還是乾係到十年前柴家短命的女兒?”
虞可娉道:“實在說來不難,鄺掌櫃和柴保正的戰略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於纖細處很有縫隙。還記得你我初度相見時,鄺掌櫃怎生說的麼?你說本身不便再被稱作掌櫃,蓋因你和柴通翻臉後,無所生存,乃至有些貧困得誌,隻得竭力度日,但是當日我見你穿著光鮮、紅光滿麵,實在冇有甚麼落魄的跡象,你既已不為柴通做事,又那裡來這很多財帛?此乃其一;再則你說和柴通已有半年未曾會麵,但我問他喝酒戒酒之事時,你想也不想,便說他戒酒多年,隻這一兩月才又複飲,你既然和他反目不再見麵,如何又會對他邇來的事這般清楚?是以當時我便猜想,你二人不過是做戲利用外人罷了。”
虞可娉道:“要查有無此人倒是不難,但說此人便是凶嫌,未免過於果斷。鄺掌櫃,你前麵說的這些,可都是實話麼?”
鄺思文道:“蜜斯莫急,且讓老夫重新提及。我柴大哥平生順利,買賣做的風生水起,還是一方的保正,在這嶺南的小鎮中,可謂是風景無二了。可貳心中也有疙瘩,有一件事這輩子都很不歡愉,卻又恰好不敢去做,諸位可知是甚麼?”
鄺思文道:“我連跟柴大哥設局的實底都交代了,如何還會編造大話,當真是童叟無欺。”
世人聽他訴說,都想那未知凶嫌必和柴通外頭的姘妾有關,待聽到此人間悲劇,也不由一陣唏噓,隻聽鄺思文持續說道:“那店東本生有一子一女,他大兒子長年在外參軍,本就是個好勇鬥狠之輩,恰逢那一年回籍探親,親眼目睹了家中的慘狀,這叫他如何能不暴怒?因而他找上門來,不由分辯,舉刀便要殺柴大哥。總算柴大哥命大,這一刀劈歪了些,隻堪堪砍傷了肩頭……”
鄺思文道:“這牽涉到柴大哥平生恥事,他哪敢張揚,鎮上的人自不知那女子哥哥和柴家有關,但他打尖住店,必然有人見過,衙裡的差老爺們查一查便能摸到。”
鄺思文大急,道:“蜜斯,你……你說不跟官府通報買賣田產這事,你可莫要食言。”
婁虞二人和宋鞏都是一驚,竟然另有一個未為人知的凶嫌未曾發覺,看來此案之撲朔,的確世所罕見,虞可娉問道:“鄺掌櫃,你說的此人是誰?”
虞可娉道:“我曾旁敲側擊柴夫人,當時看她神情,當是不知此事,並非決計坦白。但不知這事生在甚麼時候,但是十年前柴家女兒短命以後?”
虞可娉道:“鄺掌櫃,我知你不是惡人,等案子了了,盼你能將功補過,妥當安設鄉民,那也不消說了。柴保正固然魚肉鄉裡、唯利是圖,心腸絕非良善,但到底罪不至死,先前你要冒充與他反目,不便多說甚麼,現在既已把本相坦誠相告,那也不必再有忌諱了,剋日來柴家有甚麼變態,便請鄺掌櫃來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