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頁/共4頁]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來說：“還燙。”

“嗯。”

周焱跨下台階，走進這個昏黃狹小的空間，李政看著她，冇動。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李政回了下頭：“睡吧。”

周焱：“……”

過了會兒，周焱拉開一點拉鍊，再拉歸去，又拉開，“你吃了嗎？”

“一百多多少？”

上午在船頭垂釣，冇釣著，中午吃了點掛麪，下晝寢了一覺，早晨又在船頂吹風。他閒了一整天，現在一點不困。

李政笑了下：“會了？”

“咯吱咯吱”響了一整晚，朝晨醒來，周焱身上還是黏糊糊的難受。

日頭越來越高，河上的船舶也越來越多，時不時就能聞聲“嗚——”一聲的船笛，兩岸開闊，望不到邊沿。

周焱問：“正對著來船了呢？”

燈膽彷彿暗淡了些，模糊能聞聲燈芯收回“嗞嗞”聲，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李政已經走了出去，又把本身床上的席子枕頭毯子一卷。

“零八。”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顫了顫。

天矇矇亮，才五點多。

周焱摸了摸蚊帳，問：“你這個買了多久了？”

還是不動。

“算。”

關燈睡覺，屋裡並不非常暗，能瞥見路燈。

傍晚靠了一處岸，堤壩高立，靠著江水的處所竟然有一窪小田。

“也夠他們吃一年半載了。”李政看了她一眼，走向船，說，“下來？”

周焱放下書，跟著他出來。

帶著她又往左邊揮了一下。

排闥，開燈。

他伸脫手，貼上玄色的髮圈，悄悄一滑，長髮緩緩散開。

船艙裡太悶熱，電扇也冇開，破窗戶外也冇有風送出去。額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頭髮，周焱撇開了點，把汗抹掉。

“冇，你呢？”

李政點了點下巴：“現在船身高，萬一有劃子過來，能夠看不見，前麵要有甚麼停滯，都導一下。”

“到時候不開船。”

“炒麪這麼便宜？”

周焱順著船麵走向船頭，到了駕駛艙門口，內裡的人說：“醒了？”

周焱挖出了一顆青菜，兩隻手也滿是泥巴，熟能生巧，接下來就快多了。

“身上統共多少錢了？”

李政直接跳到了田上，拔出一顆青菜。

江水漫漫，行船日複一日，撐船捕魚磨豆腐，撐得久了，人就像這悶熱的氣候一樣。

李政說：“內裡風涼，早晨就睡這兒。”

周焱進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鍊卡住的處統統一點點紅痕，淡淡煙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發濃了。

李政說：“去洗洗，早點睡。”

“那一漲水這田不就冇了？”

周焱拿著小紅旗走到船頭站定，看了看茫茫江水，轉頭望向駕駛艙，隔著玻璃，對上他的視野。

李政抽完一支菸，又點了一支。蛙叫聲聲，知了也唱個冇完，沉寂的夏夜，甚麼躁動都藏不住。

李政咬著下唇，舌頭刮過唇齒間的裂縫，右手手指微微動了下。

他一出去，空間急劇擁堵，周焱後知後覺，往邊上挪了下，蚊帳悄悄一晃，她問：“就一個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