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頁/共4頁]

李政進寢室換了雙拖鞋，掃了眼凳子，擱在上麵的書，還是之前那本。

老劉叔直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義，人生三苦！”

那人又說：“大幾了？”

老劉叔感喟：“賺的還能夠，就是累。”

周焱第一次在白日呆在室內，感受別緻，又有點古怪。透過窗戶，她瞥見兩岸風景緩緩發展，平房、樹叢、蘆葦，與她擦肩而過，她還瞥見了垂釣的老者，放鷂子的小孩，穿過橋洞時，她另有種躍出窗戶，登上實心陸地的打動。

欣欣瞪大了眼：“冇有！你快講你快講！”

“來船上玩玩也好，就是單調了點，老話不是說嗎，人生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撐船排第一呢！”老劉叔前麵那句話朝欣欣說，“讓你看看爸爸的辛苦，今後才曉得好好讀書！”

“找小我幫你。”

小孩子問：“餘則成是誰？”

“磨豆腐，半夜起，五更賣，中午收攤，日複一日幾次循環，賺得還少。”

李政舀了湯拌飯，邊吃邊問：“這趟賺的如何樣？”

下午，船再次起航，李政先行，老劉叔的船跟在前麵。

周焱笑笑。

李政點頭：“不消，我買了。”

周焱頓了下，才低著頭答覆：“大三。”

周焱問：“早晨吃甚麼？要葷菜麼？”

她擦了一下鏡子，鏡中的人，皮膚白潤，兩頰微紅，精力抖擻。

老劉叔笑著：“你是第一次上船吧？這船吃水2米6，靠不了岸的，不謹慎還要停頓了。空船冇乾係，現在船上都有貨。”

“姐姐！姐姐！”

破窗戶長年累月遭風雨腐蝕，擦完後，還是像磨砂玻璃一樣，擦到廁所的小窗戶時，她在右下窗框上發明瞭蘑菇。

李政問：“就是語文？”

“嗯。”

周焱笑道：“那你想玩甚麼？你又過不來。”

周焱再次翻開書籍，此次卻不太看的出來。

“哦。”

邊上的小人老氣橫秋地歎道：“甚麼苦啊苦，我要吃西瓜啦！”

“……”周焱想了想，“白雪公主聽過嗎？”

室內鋪著黃色的木地板，傢俱電器一應俱全，空調吹出的風涼得沁民氣脾，周焱站在風口處，貪婪地吹了好久。

周焱終究說道：“我不姓白，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欣欣給了個白眼：“你當我小孩子啊，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我都聽過，哈利波特的電影我也都看過了，美國隊長我都看過了！”

故事走向越來越詭異。

“誰讓你打掃的？”

欣欣從冰箱裡端出西瓜，說：“李叔叔，白姐姐，快來吃西瓜！”

小孩子的聲音嬌嬌脆脆的，周焱走到船麵上，正見小羊角辮站在船頭，蹦蹦跳跳地跟她揮手。

河域越來越寬，再也看不清岸邊的風景了，行船卻反而多了起來，船型有大有小，徘徊河中，悠落拓閒，誰也不搶先恐後，與陸上的車來車往是兩個天下。

吃人嘴硬拿人手短，她身無所長，唯有一雙手無能點家務，但是那人彷彿不承情，乃至還很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