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八卦[第2頁/共4頁]

亦離當晚便下了山，安閒在那晚也終究轉醒，醒來後便要見惜月，但惜月卻讓明塵替她傳話，請他放心養傷。第二日一早，天氣還未大亮，惜月清算了行裝，在一片悠長降落的頌經吟哦聲中，悄悄分開了大悲寺。

“亦離，彆去了……你闖不過的……”惜月用力拉住亦離，他眉角爆裂，血自額上流下，臉上儘是青淤之色，身上的僧袍早已裂成碎片，再無昔日那超脫出塵的蕭灑。

“葉子，你彆管我，你好好養病，記著分袂開大悲寺，隻要大悲寺能護你安然。”

惜月徐行走到渡一身邊跪下，虔誠昂首叩了三個頭，然後一聲不吭盤膝而坐。很久，渡一終究停止敲木魚，“葉丫頭，但是好了？”

惜月啞然，一時竟無語，想到他當日分開時曾留下一句“心竅雖失，賦性尤在，甚好甚好”，心想這些方外高人所謂的救人，大抵指救的民氣，而不是性命。

藏經閣外，亦離再一次被兩名銅人扔出，他有力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很久才艱钜爬起，竟又欲往閣中闖去。

慧水神采一黯，輕歎一聲道：“這兒是大悲寺，你走火入魔幾乎喪命，是安閒將你送來此。葉子，你是不是練了甚麼邪門內功心法？你身上有渡一渡給你的純陽真氣，和你練的內功心法水火不容，這世上隻要渡一能救你，也幸虧安閒來得及時，如是再晚一日……”她頓了頓，又道：“現在渡一已將你體那股邪功儘數散去，你今後切不成再練了。”

明塵的話還未說完，惜月便排闥往藏經閣跑去。大悲寺的銅人陣由十八銅人構成，因伏羲八卦藏於藏經閣，故十八銅人常日都駐守在藏經閣。

惜月沉默，算了算時候，睿王應是燕詡受傷後的第六天的，那會燕詡也不知好轉了冇，俄然接到父親病逝的動靜，連番打擊，怕是不好過。

“唉，剋日宮裡諸事不順，先是睿王病故，這纔不到幾日，今上又薨了。我就說，客歲底那一場大雪來得太早，不是甚麼好兆頭……”

惜月自一片低吟淺唱的頌經聲中悠悠醒來，睜眼的刹時，她有半晌的懵懂，素靜的配房，明靜的窗戶，案幾上還燃著輕煙冉冉的檀香，溫馨平和，遠處有頌經的吟哦聲傳來。她睜大眼，透過開啟的窗棱，一瞬不瞬地望著遠處大雄寶殿的簷角……

渡一抬頭，望著殿中那三尊古蹟班駁的佛像，緩緩道：“相傳當年伏羲曾留得十方策給先人，但藏寶的處所設了構造，隻要伏羲後嗣的血才氣開啟，多少年來，各國王子皇孫，江湖中人，莫不對之趨之若鶩，可要開啟十方，先要找到伏羲後嗣及伏羲八卦，以是，伏羲後嗣奇貨可居，身份一旦透露，各方權勢莫不爭個你死我活。你母親便是伏羲後嗣，你也是。”

渡一儘是皺紋的臉綻出一絲笑意，“不必謝老衲，救你的是你本身。當日在蕭山，若非你教老衲逃竄，老衲早已被人當作驢子宰了，又何來本日救你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