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桑椹酒[第1頁/共3頁]
紀舜華點了頭:“我明兒送銀子來,你置幾件衣裳,再挑個日子。”他說了這話,倒有些坐不下去了,內心燥得很,把杯裡的茶吃儘了,道:“我走了,你歇著罷。”
紀舜華雖冇承諾她甚麼,可既問了那話,就是想著把她再接進家裡來的,一時成了空,感覺冇臉孔見她,隔得十來天未曾去。
院子裡外打掃潔淨,讓陳家小子摘了些紅花來,就算是打扮好了,到了前一日,這才發覺青梅還冇買胭脂水粉。
此時紀舜華說了,她便把考慮了半年的話奉告他:“總得預備一套新褥子。”龍鳳燭跟紅蓋頭,她是不能用的,可也不能這麼平白就作了伉儷事,就是睡個通房,也得有兩身新衣,一對鐲子。
他問的這話,她也已經想過很多回了,天亮就起來做繡活,到入夜,腰肩酸的跟快斷了一樣,那裡還想著屋子侷促,床板硌人,一碰到枕頭就睡了疇昔,偶有大丫打鼾聲太重,她實睡不穩的時候,才闔了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著紀舜華。
青梅看她一眼:“做,還得做。”手把手的教了她,可大丫手笨,隻會打雙錢,葫蘆青蛙寶瓶,學一回忘兩回,搓了手兒要去四鄰討衣裳,替洗衣裳去了。
紀舜華怔住了,皺了眉道:“哪個說的?”他竟半點兒也不曉得,小廝縮了脖子:“我聽太太院子裡的姐姐們說的,已經有譜了,少爺如果混鬨,我可真冇命。”
第二日青梅就梳起了婦人髮式,送走了紀舜華,把昨兒的菜清算一回,一半送給陳家吃,一半兒留著給大丫吃頓好的,腰間酸的坐不直,大丫拿了墊子給她墊上,她道:“把彩絛拿來,今兒打個葫蘆結。”
紀舜華進了屋子,坐到床上就想直了青梅,那屋子雖能擋風遮雨,卻不能算得上好,也是該把屋子整一整,地上的青磚要起出來重鋪,頂上的屋瓦要補,院子裡頭再給她搭一個涼棚,他想得一回,把匣子拿出來,叫小廝瞧見了從速攔著:“我的少爺,又這是要做甚,可消停些罷,叫太太曉得了,我的皮都保不住了。”
紀舜華呆立著不動,內心一時悔怨,悔怨甚麼卻說不明白,他起先是悔怨養了這麼一小我的,感覺她是個燙手山芋,跟著又悔怨冇立時就放了她,他也算援救過她,不叫淪落煙花,現在又悔怨不該同她真成了事,可她又另有甚麼前程呢?
非論他說甚麼,都是不可反對的,紀舜華捏著的她的賣身契,就是捏著她的命門,想叫她生就生,想讓她死,她也隻能去死。
這時節遭難還能為著甚麼,看她的模樣斯文清秀,瞧著也不是跟她們一起的,倒為著她感喟兩
陳娘子使了大丫出去買,青梅卻攔了她:“看看貨郎擔子上可有,也不必非去店裡。”花個三五文買了兩張胭脂紙,拿眉筆劃了一道彎眉,陳娘子替她開了臉,磨得溜光水滑,把上色一塊塊的紅胭脂紙細細抿了,便有了非常模樣。
聲,又見著紀舜華偶爾過來,倒還問她一聲:“小娘子,你這總不是個悠長之法。”
青梅再是下獄發賣,也未曾到這販子中來過,她那裡曉得要如何應對,陳娘子蒸得一屜餅兒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