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節[第2頁/共3頁]

淑顏接著又垂首輕晃手中的小碗，神采舉止，都是那樣的天然。如許無微不至的體貼，因為發自心底，對她倒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彷彿呼吸普通。舒娥心明白，淑顏和鳴鶴，息息相乾。

淑顏笑著將鳴鶴遞到了姑太太手裡，還不忘在鳴鶴身上悄悄拍一拍，似是在提示孩子，不是孃親在抱你，但是孃親就在你中間，一步也冇有闊彆。舒娥的心中一動，又是打動，又是心傷，更多的倒是對這類母子之情的震驚。

但是鳴鶴卻彷彿是不識得母親的意義普通，剛被交到姑太太手中，就已經哭了起來。

珠兒笑道：“少奶奶喜好親身為侄少爺做這些事，恐怕熱了涼了的。”

香兒從爐子上麵拿下了水壺，水倒在碗裡，兀自嫋嫋冒著熱氣。

舒娥點了點頭，看著珠兒捧著細瓷瓶便往內裡臥房走，舒娥奇道：“如何，不消等著熱一熱嗎？”

“那常日裡都是你在喂他嗎？”姑太太向鳴鶴湊得近了些，用手指悄悄摸了摸鳴鶴的小臉，又問：“不要搭些其他東西嗎？”

隻見淑顏點了點頭，香兒方纔遞上一隻打造得非常輕浮的銀碗。淑顏將奶倒進了銀碗裡，伸手摸索著放到盛了熱水的碗上，猛地往回一縮，這才點頭將銀碗放在床邊案上的熱水裡浸著。

公然淑顏從珠兒手中接過了白瓷瓶子，對著床頭的燭光細細看了一會兒，又很費了一番力量，方纔將塞子拔開。她從香兒手中接過一隻銀匙子，放在一碗水裡過了一遍，方纔從瓶子裡倒出些奶來。

公然鳴鶴在姑太太懷中垂垂溫馨下來，淑顏嚴峻的神采也變得愈發平和。舒娥側首看著淑顏的手，半晌前她碰到碗壁尚且被燙得倉猝縮手的那碗水，現在正浸著她捧著銀碗的手。但是淑顏倒是渾然不覺。

姑太太和緩笑道：“小人兒家冇有見過，就嚇成瞭如許。頭一回做母親是如許的，冇顛末冇見過，輕易擔憂也是不免的。小孩子睡覺偶然是會如許的，左不過是餓了尿了，夢中纔會吃驚。”

淑顏住的小屋，廚房和寢室並冇有被隔斷。就在劉安身後，半堵牆冇有門，隻用簾子掩著，便是小小的一個灶台。

舒娥剛想到前幾次來看淑顏，也見到過鳴鶴睡夢中俄然身材四肢抽動的模樣。淑顏的神采已經大變，她嚴峻地對姑太太說：“姑母說的是，卻不曉得要緊不要緊？”

“回安國夫人，這內裡便是奶。”珠兒甜脆的聲音帶著恭敬。

“嗯，你叫我姑母，我mm的孩子卻冇有機遇叫我一聲姨母。睍蓴璩傷”姑太太俄然歎道：“淑顏，你說，姑母應不該該抱怨你父親？”

“喂他吃東西，吃的還冇有糟蹋的多，多預備一些也好。”淑顏轉頭看看鳴鶴，對姑太太笑道。

香兒從牆角提過一隻大木桶，木桶看起來濕漉漉的，最奇的還是這木桶竟然帶有蓋子。珠兒幫著香兒將木桶放到案上，看來桶的重量竟自不輕。舒娥忙要伸手相幫，伸手碰到桶壁，竟然是涼涼的。

鳴鶴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