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慘淡萬裡凝（1）[第2頁/共3頁]

“李管家每月的月錢有幾個啊，他哪有本錢去投資證券，證券是甚麼，是有錢的，當官的人纔敢碰的東西，我們這些做仆人的，壓根跟這些贏利的渠道沾不上乾係。我明白的事理，李管家不也清清楚楚的，少奶奶，你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啊。”

王媽笑道：“不酸，你覺著舒暢，我再給你捏一會。”

墨茹把躺椅上的菊花枕往頭頂扶了扶，笑著道：“用風俗了你做的這菊花枕，再好的枕頭都看不上眼，這枕頭真是好，睡的安穩結壯。我昨晚九點鐘不到就上了床，一向睡到早上六點鐘，現在又困了，這就寢跟小孩子可有一比了。”

“銀杏蜜斯，她被太太送走了。”

王媽哭笑不得，淑慧還是這個一意孤行的模樣。

“世人都說，報酬財死鳥為食亡，不管你相不信賴，我明天還喊你一聲少奶奶，我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說瞎話為何呢，少奶奶，你有學問，有咀嚼，從不屑與我們下人苟同，但你說的證券，另有甚麼期貨，我倒是常常聽到。太太從內裡打牌回來，愛跟我們講她傳聞的新奇事物，這證券買賣我曉得的應當不比李管家少，他還老是就教我太太說的‘股息’、‘紅利’、‘多頭’、‘空頭’這些詞的意義，你說他懂不懂證券買賣啊少奶奶。”

淑慧的哭聲小了些，她捂著臉頰聽王媽細說。

本日一彆，這輩子恐怕再難相見了。

墨茹指的是蒹葭與路陽的乾係，把路家人與周家人扯到一塊，心中的疙疙瘩瘩，一年半載的消弭不了。

“離他們圓房到現在”，墨茹唸了念，欣喜的道：“有一個多月了吧，他們沒空往家裡寫信，不會是蒹葭……”

轉眼是1948年的春季，明天氣候特彆的好，藍天白雲，花草樹木抽枝抽芽，是踏青探友的好時節，巷子裡的孩子們脫掉沉重的冬衣，跑著鬨著，叮鈴鈴的笑聲灑滿一地。

淑慧望向王媽，見王媽驚駭的盯著她的臉部，她躲避似的把頭偏到一邊，不在乎的道：“你被我的邊幅嚇住了吧，沒有乾係，幾道傷痕罷了，等結疤脫皮了，我劉淑慧又是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對了，王媽，銀杏現在由誰照顧，”

淑慧哽住了喉，“照你一說，他也隻是道聽途說，他底子沒有投資證券買賣，原來……”

“彆希冀了，我沒了，他們還是有兒有女，未幾說了，王媽，再見，”

王媽歎道：“大少爺不在家，這年過的一點氛圍都沒有，雖說海南那邊有丫環仆人，但偌大的宅子，隻要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兩小我相依為伴，他們也冷冷僻清的。”

淑慧頭也不回的衝進暴風裡，王媽一頓腳，指尖碰到袖子裡籠著的荷包，追上去把錢塞到淑慧懷裡，然後目視阿誰頎長的背影消逝在巷子的深處。

淚水掛在淑慧的嘴角處，俄然她又笑了，眸子子鼓的幾近要蹦出來，咬牙切齒道：“哈哈，哈哈，你們每一小我輪番欺負我，好，好，讓你們臨時過幾天好日子，你們等著，等著我劉淑慧衣錦回籍，轉頭把你們一個不留的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