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絲難斷[第3頁/共10頁]

雨師妾“啊”地一聲，雙頰暈紅，忽地又變成烏黑，顫聲道：“你……你是要帶我去看龍神嗎？”

拓拔野越聽越是煩亂，想要辯駁卻感覺雨師妾的推斷無懈可擊，不敢信賴卻又模糊感覺不得不信。在貳心底深處，實在早也有這些顧慮與不安，但卻始終不敢深想，現在被雨師妾這般抽絲剝繭般一一道出，頓時盜汗涔涔。

雨師妾嬌軀一顫，眼波流轉，傳音道：“石神金夷！”

雨師妾“啊”地一聲，頓住身形，滿臉駭怪之色。

拓拔野知她殺機已起，倉猝握緊她的素手，乾咳道：“流沙仙子，此處是崑崙禁地，你怎會在這裡？”一言方出，腦中一亮，已然明白。脫口道：“是了，你想趁著蟠桃會之機到這琅玕林裡盜竊靈藥花草！”

洛姬雅雙靨飛紅，插著腰笑啐道：“臭小子，甚麼盜竊不盜竊的，你說得好生刺耳。本仙子是光亮正大地到此彙集單藥，治病救人。既知是崑崙禁地，你又為何鬼鬼祟祟……”

冷風劈麵，簷鈴寥寂，拓拔野斜倚長廊，與雨師妾並肩瞭望那五光十色的夜空，怔怔不語，心中欣然。歌舞鼓譟之聲從遠處殿台亭榭模糊傳來，感受如此漂渺，彷彿來自另一個天下。

雨師妾抿嘴淺笑道：“姬遠玄要守三年之喪，才氣即位、迎娶纖纖呢！女大當嫁，你這做哥哥的莫非竟不歡樂嗎？”

衣袂鼓勵，腳底生寒。拓拔野俯頭下瞰，瞥見本身二人的身影緩慢地掠過雪峰冰壑，彷彿比翼飛鳥，心中一震，俄然想起那對蠻蠻鳥，想起清麗出塵的姑射仙子，想起章莪山上如夢似幻的一夜，想起蟠桃會上她那落寞黯然的眼波……意動神搖，怔忡若失。這幾曰以來，他或是牽掛雨師妾，或是惦記纖纖，少有想起姑射仙子的時候。

雨師妾道：“開初老妖將我削籍為奴以後，仍挖空心機惟讓我轉意轉意，是以令我做他的貼身女婢，奉養擺佈，半晌不離。那一曰，我聞聲……”見拓拔野神采突轉古怪，似有一絲妒恨憤怒之意，她心中一顫，又是刺痛，又是甜美，臉頰滾燙，

拓拔野大奇，哈哈笑道：“想不到老妖竟如此看重我。是因為被我橫刀割愛的原因嗎？”

星鬥燦爛，十八裡瑤池宮華燈輝映，無邊冰湖倒映著漫天炊火，冰峰雪山鍍照著泠泠霓光，更覺小巧剔透，彷彿瑤池。

拓拔野淺笑道：“你既是我老婆，天然要拜見婆婆大人了。”

雨師妾柔聲道：“你聰明絕倫，恰好過分仁慈，不能測度小人之心。以我這妖女看來，姬遠玄早就想殺他這個胞兄了，但為了保護本身的仁義之名，博得世人戀慕援助，不但不能脫手，反而還要極力地做出和睦的姿勢。以是當曰彈壓了白馱亂黨，他還苦苦地包庇姬修瀾，傳做嘉話。黃帝既死，姬修瀾更加不得不殺，以是他就用心讓應龍攙扶姬修瀾，激使姬修瀾上崑崙與本身對決，名正言順地將他殺死。你也聞聲啦，姬修瀾一死，應龍便倉猝做出悔過姿勢，宣佈儘忠姬遠玄。試想，連應龍都支撐姬遠玄了，土族當中又有誰敢再生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