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昨夜星辰[第5頁/共9頁]

耳邊響起他剛纔那不顧統統的大聲呼喊：“是！我喜好她！甘心為她而死！”雙頰頓時又是一陣滾燙，羞怯當中竟有一絲難言的甜美。生為木族聖女，超然塵凡，從未有一個男人敢這般赤裸裸地向她剖明愛意，當她聞聲那句話的頃刻，幾近連呼吸都已停頓。

卻不知拓拔野平生當中，除了與雨師妾纏mian歡好以外，對於男女之事，實在並無多大經曆。而與雨師妾，又是她主動挑逗勾引，方纔水到渠成。若說到如何猜想女人芳心，一步步地追獵勾引，實是六侯爺、柳浪等人所長，遠非他所能勝任。

拓拔野發揮“魚息法”，牽著姑射仙子的柔嫩素手，一麵輸導清爽氛圍，一麵安閒地穿過瑰麗刺眼的萬千晶石、泡沫水波，沉入閃閃發光的湖底，而後又伸展舒暢地朝上方遊去。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閃過驚駭之色。姑射仙子腦中迷亂，俄然想到：“本來彼蒼竟是必定我和拓拔公子一齊死在這章莪山上嗎？”悲慘驚駭當中，竟突地感到一絲淡淡的甜美與歡樂。她夙來孤單獨行，想不光臨死之際，卻不再孤傲。

心中震顫，悄悄展開眼睛，卻見拓拔野還是扭著脖子，大氣不敢出，任由雪屑繽紛地落滿周身，內心忽地柔情澎湃，直想伸手將他額上的冰晶悄悄地擦去。這個少年，曾經莫名地動動本身的心絃，莫非當真是她宿命的魔星嗎？他的開暢，他的羞怯，他的灑落不羈，都能等閒地喚起她母姓的和順，油但是生密切之感。對他，本身究竟是如何的豪情呢？本身究竟是應當服從運氣的安排，還是該恪守聖女的莊嚴？

暴風捲舞，白衣飄飛，冰晶雪屑不竭地沾落在她的青絲、容顏，化作絲絲雪水，順著她鮮豔如霞的臉頰滑落。拓拔野那激烈的男姓氣味劈麵而來，東風似的在她五臟六腑暖洋洋地遊走。驀地又想起了當曰在密山山腹中與他歡好的恍忽景象，心悴枰狂跳，雙頰燒燙，咽喉裡彷彿有團烈火在騰躍燃燒。

風淡淡地吹著，星鬥寥落，雪屑悠然卷舞。在這無邊的清冷月光下，統統安好得好像悠遠的夢境。湛藍的夜空、泠泠的冰峰、五彩的湖光……彷彿垂垂地熔化起來，跟著兩人的呼吸，或快或慢、或緊或鬆地泛動著……

迷濛當中，她聽到一個衰弱而歡愉的聲音，在心底悄悄地呼喊：“是他，就是他了……”一種虛脫而放鬆的高興緩緩擴大，彷彿大霧彌散。她俄然感覺好生怠倦，彷彿翱翔了數萬裡的大雁，想要棲息在淺草起伏的清塘。

此前在鐘山石室、密山雪洞裡，包含剛纔在巨石之上，他們雖曾有遠甚於此的密切行動，但或是她認識含混，或是不得轉動，算不得真。但現在她神智復甦、手腳靈動，卻任由他抱住，對他實是已有喜愛之意，是以貳心中之狂喜，遠遠賽過此前任一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