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昨夜星辰[第6頁/共9頁]

兩人又坐了半晌，內心又是甜美又是難堪，欲語還休，冷靜無言。

耳邊響起他剛纔那不顧統統的大聲呼喊：“是！我喜好她！甘心為她而死！”雙頰頓時又是一陣滾燙，羞怯當中竟有一絲難言的甜美。生為木族聖女，超然塵凡，從未有一個男人敢這般赤裸裸地向她剖明愛意，當她聞聲那句話的頃刻，幾近連呼吸都已停頓。

拓拔野見她秋波駭然地凝睇上方，趕緊昂首望去，大吃一驚。

一念及此，內心頓時不再驚駭，眼波流轉，凝睇著拓拔野！雙頰生暈，嘴角出現和順的笑意，隻盼他能再度低頭親吻本身。

拓拔野臉上一紅，笑道：“這是我剛纔一時髦起，胡亂吹奏的，也不知該起甚麼名。不如仙子姐姐起一個吧！”

她從未參悟男女情事，純潔如冰雪，此時身處難堪之境，因三生石而起心魔，一旦qing動，登如春水裂冰，洶洶流湧。那深埋壓抑了好久的柔情恣肆伸展，破土紛搖，春藤環繞，令她更加含混渾沌，如癡如醉。

俄然之間，竟想要感激那瘋瘋顛癲的長留仙子。若不是她，本身這平生一世再也不敢一吻仙子姐姐芳澤，更難以探知她的芳心。

此念方已，忽見一顆鬥大的流星悠然劃過湛藍色夜空，她的內心“咯登”一響，狠惡地跳動起來！說不出究竟是歡樂、驚駭還是蒼茫。正自神魂倒置，卻見那流星橫過上空時驀地轉向，朝他們緩慢衝落！

姑射仙子正自羞惱，見他赤紅著臉，梗著脖子不敢望本身，神態頗是風趣！心底反倒垂垂敗壞下來！出現淡淡的和順之意；紅暈漸消，嘴角忍不住暴露一絲淺笑。

姑射仙子見他肩膀忽動，知他已經衝開穴道，心下歡樂難言。抬眼望去，那流星間隔章莪山頂已不過6、七百丈，隕石緩慢飛舞，熾尾迤邐，夜空彷彿湖麵似的泛動開龐大的波紋，眩光流彩，素淨奪目。

拓拔野想起一事，問道：“是了，仙子姐姐，昨夜你來找我，不知有甚麼事嗎？”

姑射仙子雙頰更紅，俄然揮袖將那歌詞抹去，低聲道：“信手塗鴉，公子彆唸了。”拓拔野反覆默唸那“一夜東風，心如桑葉，又是花開時節”，似有所悟，心中枰然，一時竟自癡了。

姑射仙子心下恍忽，渾然忘了徹夜何夕，此處何地。模糊當中，盼著拓拔野能將她摟得更緊，就像先前在那巨石之上，肌膚相貼，呼吸互聞……但拓拔野卻始終冇有動靜。手指悄悄地搭在她的腰上，彷怫被風一吹就要疏鬆。

姑射仙子低聲道：“這曲子是公子作的嗎？好聽得緊，不知叫甚麼名字？”

明月西沉，山風愈冷，姑射仙子翩然起家道：“再過一個多時候，天便要亮了。再不走就趕不上蟠桃大會啦！”拓拔野這才霍然覺悟，“啊”地一聲跳了起來。

兩人凝眸相視，一齊笑將起來。姑射仙子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雙頰暈紅，含笑著轉過甚去，翩翩朝上遊舞。拓拔野心中盪漾高興，恍然若夢，俄然有些驚駭，這瑰麗纏mian的景象，會不會如這湖中的繽紛水泡，一旦分開水麵，便頂風幻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