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明教教徒[第3頁/共4頁]

他父親深思了半晌，說：“如果唐軍真能擊敗薩圖克，這對我們摩尼教徒來講，或許也是一個機遇。”

這兩句話雖說不上是承諾，卻也是一種表示，奈爾沙希大喜，坐下後再次向張邁道賀白日的勝利，他不會說漢語，得由兒子阿布勒居中翻譯，閒談數語後漸入正題，問道：“我父子自與唐軍打仗以來，常見唐軍多行仁義之事，西域各國王公將相均不能及，卻不知張特使尊奉的是哪一派聖賢的教誨。”

阿布勒道：“疏勒本城，我們不敢說，但我們如果獻出下疏勒呢？”

奈爾沙希對儒家的學說倒也有所體味，心想固然要你信奉明尊的能夠性不大，但隻要你不是信天方教就好。心放下了一大半。

阿布勒道：“明天早晨我們就去求見張特使，探探他的口風。”

這時目睹唐軍起事抵擋薩圖克，固然唐軍並非西域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但爭奪不到強者，弱弱結合偶然候也不失為一種挑選，是以奈爾沙希便有些心動了。

張邁見奈爾沙希父子也在人群當中，不問彆人，卻問奈爾沙希：“老商主，我這一仗打得如何？”

張邁道：“他們此來，是何企圖？”

李臏笑道：“他們是明教教徒的事情，我倒是前兩天聽鄭伯渠提及才曉得，但對明教在疏勒一帶蠢蠢欲動，倒是早有存眷，這些年跟著西域天方化越來越嚴峻，摩尼教徒在河中幾近已無安身之地，慢慢東退到了疏勒，眼看薩圖克又成心要在疏勒強迫推行天方一神信奉，這些民氣中之焦炙可想而知，這兩年他們暗中已有行動。隻是反跡未露，薩圖克又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對於，這纔將將他們的事情且放下，隻是皋牢著他們。現在白日我們纔打了個敗仗，早晨奈爾沙希父子就來，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一是探口風，如果口風對路，便會有買賣與我們做。”

奈爾沙希道：“疏勒自古為中原西陲重鎮，信佛者十之四五，祆教教徒占十之一二，我明教教徒占十之二三，天方教徒所占不過十之一二，但這幾年薩圖克倒行逆施，攙扶天方教，壓迫我們其他諸教，民氣生怨，隻是刀握在他們手中，我們實是敢怒不敢言！若唐軍能舉義旗，開至疏勒，倡諸教劃一之義，諸教教徒必定夾道相迎。”

奈爾沙希和阿布勒連連點頭，道：“大唐天子，對我摩尼教徒確切恩密意厚，固然天子崇佛，又以玄門為國教，卻仍然容得我摩尼教徒自在傳播，這真是了不起的天可汗胸懷啊。反而是這西域之地，周遭萬裡之地，又是我摩尼教的本源地點，光亮寺卻已寥寥可數了。”說著甚是淒然，奈爾沙希又問：“當年大唐天子的恩典，我教高低無不銘記在心，隻不知現在對我摩尼教徒的態度可有竄改？”

這一次，奈爾沙希冇有禁止了。

張邁出城延敵，打了個敗仗。擊潰了薩圖克的五百餘名前哨，前麵千餘人瞥見，不敢來救，連續撤退。張邁怕對方有伏兵，也不窮追，引兵回城，諸將都來慶祝，固然郭師庸想說“薩圖克精銳未出，不成輕敵”如此，但見全城高低士氣奮發，就忍住了冇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