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春院風波[第5頁/共5頁]

千蔻急了，忙忙擺手，醮了酒水又寫下三字：“薛千蔻。”暗道：我且寫個真名，看你是不是當真識貨。

千蔻隻當他是在摸索，寫道：“確切此名，不敢作偽。”

千蔻將臉脹著通紅，捂著頭不睬。

朗木望眼窗外，說道：“你這麼有誠意，我當然不推讓。明天晚了，且睡一覺，明天替你拿返來。”說著，俄然在千蔻胸口點了兩指。千蔻滿身一僵，抬頭顛仆。

馬車越跑越快，顛簸得短長，千蔻一動不能動地在車板上躺著，被顛得兩眼金星，雙耳齊鳴，腹內翻江倒海的，滿口鼻都是腥酸味道。苦於口不能言，她隻得在肚中痛罵，方纔想起妙、慧、巧三人的好處來，暗想：那三個飯桶此時不知還在那裡尋我呢！我本覺得脫身，誰知又墜這等煎熬！這些人不知都是些甚麼人，我才方纔出穀，與他們素昧平生，他們為何一個個地都要抓我？不幸當日我出穀時，隻當穀外路好走，不日就能與哥哥團聚，哪推測有這諸多不測，將我弄得這般狼狽！

朗木促狹地一笑，又說：“現在我就去尋你的包裹，隻是一時三刻回不來，如果碰到費事，恐怕要擔擱上三兩天。你又住不得堆棧，該去那裡安設？”

千蔻低下頭，心想：我才方纔出穀，我能曉得些甚麼？寫道：“你為何抓我？”

千蔻換好衣裳，走出屏風。朗木將她打量一眼，一向掛在嘴角的輕浮神采俄然褪去了大半，他喝下一口酒，點頭道：“能夠。”

千蔻暗想：你是甚麼東西，也來與我搭話。彆過臉，不睬。

明州城人來車往絡繹不斷。那男人領著千蔻在街巷裡轉了一回，走進一家叫作“玉春院”的院子。

男人飲下一杯酒，森森然道：“你寫個化名，我如何不認得？趁早寫下真的來，若觸怒了我，隻得教你穿了這裙子舞上一曲。”

朗木接著說：“你如果在街上亂走，我取回包裹以後也不好尋你。不如如許，此地往東三裡有一戶人家正在辦喪事。你或扮道姑，或充尼姑，去打幾天秋風。歸正你是個啞巴，儘管指手畫腳，想穿幫都難。”

朗木又說：“你道他為何拿你？”

千蔻寫：“我隻要此中兩枚小瓷瓶，其他東西，一概歸你。”

朗木眯著眼一看，頓時麵露調侃之色，問：“甚麼包裹，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