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菊花骨(1)[第1頁/共5頁]

“也是……”

“阿誰細鬼，本來是元府廚房裡的一根燒火棒，在人們手上用了幾十年，後又被扔在柴房角落裡，既沾了人的精氣，後再漸漸通了一點性靈罷了。你不消在乎它。”桃三娘用輕描淡寫的口氣說道，我卻聽得一陣陣地心驚肉跳。

另一小我笑答：“實在早打死了埋了，你都不曉得呢。”

正想向桃三娘道辭，忽偶然入耳得陳長柳和嶽榴仙二人說話，陳長柳似有些感慨地說道：“元大人平生在朝為官多年，也是顯赫馳名，交友天下。可惜現在倒是老景苦楚。”

“元府那樣大的官家，本身應當都有磨房能夠磨豆腐吧？卻還巴巴地來找三娘做這幾盤。”我笑道，趁便也替譚大夫傳了話。

桃三孃的臉上帶著毫不在乎的淡笑，又忙著去號召另一桌客人，我感覺無趣，天又太冷，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哇！好香！”循名譽去，已經是老熟客了的陳長柳和嶽榴仙佳耦，正走進門來，深吸著一口氣然後大聲讚道。

“噢，是元府早上派人送來的，要我做幾道豆腐菜給送去。”桃三娘答道。

歡香館裡到處滿盈著肉香，客人們都紛繁側過甚來，爭著要點上一盤。

“噢，我給譚爺爺送補好的棉鞋。”我讓他看我手裡的承擔。

“傳聞了，怪嚇人的！是三姨太身邊的丫環吧？一大早被髮明漂在池子裡的。”

他倒揹著雙手在身後，如平常般一絲不苟地束著素白刺繡綸巾，著織錦的衫袍，漸漸走過來。桃三娘站住笑道：“本來是春陽少爺，多日不見了。”

我小聲問他：“這是如何回事？”

桃三娘手上挎著一個籃子，本日她著了那身夏季裡常穿的白底紅邊棉襖棉褲，一色的包頭，耳鬢側和衣領口，都繡有兩朵對稱的紅梅，轉過身去還能瞥見她腦後彆的一把雕花象牙櫛，十清楚豔光彩。聞聲我問，她毫不在乎地笑道：“你曉得元府吧？那宅子從元家祖上起家到元老爺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人了，算得上是根深的書香家世，宅子也百年不足，內裡有些東西年長日久了，都成了精魅，也不是甚麼奇特的事呀。可現在倒好，兩個小鬼一去了那府上，甚麼亂七八糟的，就都成了他們的嘍囉了。”

“三娘又在做甚麼好吃的？出來這半日，我但是餓壞了。”嶽榴仙一邊脫下素玄色外氅一邊笑著道。

“提及來，元府高低也是夠亂的了。元大人身材欠佳，那位姨太太又整日瘋瘋顛癲尋死覓活的。”嶽榴仙也介麵道。

那男人和童兒竟然同時扒完碗裡的最後一口飯，然後同時放下碗筷，再一齊向元老爺雙手合十唱一喏。中間服侍的丫環小廝趕緊清算了碗筷，又重新例上茶。

俄然有幾個壯漢氣勢洶洶地闖進生藥鋪來，瞥見娟兒她娘及那幾個陪著她的人，為首一個指著罵道：“你們帶她到這來乾甚麼？府上莫非冇有歇息的處所？你們是用心要把府上的臉麵丟到內裡來？”

“譚爺爺，那我歸去了。”我向譚大夫告彆，又跟譚承擺擺手。譚大夫卻叫住我：“對了，小月啊，去跟桃三娘說一聲，早晨我想去歡香館喝一盅，請她替我把酒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