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二十：羅裳曳芳草（之夢示）[第4頁/共7頁]

“哦，是衛氏。”王禪點了點頭，清微居士的名聲她也聽過，師承靳神秀一脈，算的上是名家弟子，隻是在王禪看來，衛瑤的畫太顯女子清秀，過於工技藝，而於意境靈性上有所完善。便道，“你手中可有疇前的畫作，無妨取一副給我看看。”

“哦！”顧令月聞言回聲，彷彿如有所失。念及方纔阿誰夢中頭頂絳紅的花色。她心底有個念想，總感覺本身方纔夢見的紅梅樹便是本身當年手植的那株骨裡紅。隻是不知如何的，現在骨裡紅還冇有著花，夢裡的梅樹花卻已經開的很盛了；阿誰在身後喚著本身“阿顧”的男人，滿含密意，究竟又是哪個？

顧令月因足疾之故，夙來身材元氣秉弱，中氣不敷，因著賴姑姑道她兩腿經脈不可，身材寒涼，夙來少喝酒水，厥後固然放脫期製，到底不能飲的太多。本日與一眾親朋老友在芙蓉園中聚宴，適逢其會，興趣頗高，席上喝了很多盞鐘乳酒，此時腦袋亦微微醺醉。

玉真公主笑道，“不管如何，也不過是一個秀士罷了！”揚眉叮囑外甥女，“阿顧，我曉得你心善，疇前便也罷了，現在薛采入了宮，不過是一個小小秀士，你今後不必再喊她姐姐了！”

阿顧扶著額頭笑道，“已經是醒了！”在閣中坐下，內疚道，“小姨，阿顧量淺，讓您見笑了！”

“縷銀姐姐太客氣了，”紅玉道，“姐姐現在這般安排已經非常殷勤了。我家小娘子應當冇有甚麼不對勁的。”

“如何了？”一時之間晚膳結束，侍女們上前將案上的餐盤悄悄收走，玉真公主瞧著外甥女神魂飄忽的模樣，坐在顧令月身邊扣問，暈黃燈光中玉真公主的笑容溫和而暖和，“瞧著你今晚心不在焉的，但是想家了？在小姨這兒住不住？”

顧令月道，“我的畫都放在家裡了，”蹙著眉想了想，“不過我前些日子送太小姨一張小像，能夠拿過來給您看看。”

紅玉怔了怔，“娘子這是如何了？梧子不也說過麼？新移植的梅樹總要將養一兩年纔會著花的。奴婢瞧著那骨裡紅這些日子枝葉挺盛的，也問了管園子花木的的王蒼頭。王蒼頭說梅株環境很好，但如果要著花最快也要比及來歲！”

一彎星月掛在藏藍的天空中，惜園中浮著漠漠的暮色，輕緩悄及，“好了，”顧令月收回散落的思路，叮嚀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去蔻香居吧！”

“是。”王禪點頭。

“哦？”顧令月不經意的問道，“甚麼動靜？”

顧令月蹙起眉頭，“王拾遺境地太高，阿顧怕是一時之間是難以企及的。”

姬紅萼在她一旁，覷見了，不免有些擔憂，扶著她的手問道，“阿顧，你如何樣了？”

夢裡是一片鮮紅的光彩，曲江池畔的骨裡紅已經長成，樹乾粗褐遒勁，在頭頂伸出長長的枝條，上麵開滿的紅色的梅花。那花的光彩極正，正的如同最素淨的硃砂。三五之夜，夜空閃現藏藍之色，空曠遼遠，彎彎的一束上弦月，涓涓敬愛，灑下如水的月光，輝映在曲江池的池麵上，梅花倒影其上，水波微晃，非常安好。本身一身絳紅長裙，徘徊在梅花樹下，心神俱醉。忽的一陣夜風吹過來，滿樹的梅花簌簌的往下落，拂在本身的身上，微微掠過，帶著一絲夏季特有的涼意，旋即又落下來，美不堪收。副本身心鎮靜之際，忽聽得身後有一個男人喚道，“阿顧！”不由驚詫，猛的轉頭，忽覺心頭一突，卻已然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