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二十：羅裳曳芳草（之夢示）[第5頁/共7頁]

顧令月心中微微悵惘，道，“薛姐姐此時入宮，也不曉得今後會是個甚麼模樣！”

“瞧顧娘子說的。”縷銀抿唇淺淺一笑，朝著顧令月福身，“婢子不過是個奴婢，候著顧娘子是該當的。今兒也讓奴婢得個福分，親身服侍顧娘子一遭吧！”

“是呢，”顧令月出聲道。

一時候想不明白，神情竟自有些癡了！

“縷銀姐姐太客氣了，”紅玉道，“姐姐現在這般安排已經非常殷勤了。我家小娘子應當冇有甚麼不對勁的。”

“破墨法？”顧令月心頭一跳，她學畫一段光陰，曾聽衛大師提過青綠山川及金碧山川，這等水墨山川倒是向來未聽聞過。王禪意興獨運，創出破墨山川，可謂奇瑰之舉。她想著用水墨畫山川的好處和能夠嘗試的諸般體例，一時候眼睛晶亮亮的，佩服道，“王叔叔公然大才，若棄各色素淨顏料，獨用水墨畫山川，想來天然、高雅至極！”

“如何了？”一時之間晚膳結束，侍女們上前將案上的餐盤悄悄收走，玉真公主瞧著外甥女神魂飄忽的模樣，坐在顧令月身邊扣問，暈黃燈光中玉真公主的笑容溫和而暖和，“瞧著你今晚心不在焉的，但是想家了？在小姨這兒住不住？”

慧雲將一條長長的革帶係在顧令月腰間，笑著道，“對了，娘子，奴婢之前在惜園中傳聞了一個動靜呢。”

王禪瞧著顧令月，見她年紀稚弱，但一頭倭墮髮髻黑壓壓的，映托的更加眸色深深，容色初成，已經有了今後才子的雛形。心中不自禁也升起了愛好之意，笑著答允道，“自是能夠。顧娘子於畫藝上很有興趣？”

兩個小丫頭都屈膝應道，“是。”

蔻香居挑簷極高，內設著真紅軟綃簾帳，十八支鳧雁立式銅燈置在閣中的絳色團花地衣上，將全部堂室暉映的如同白天，玉真公主一身鵝黃蹙金夾衫，坐在堂中上座，風韻雍容華貴，與陪坐在一旁清雅如竹的王禪正談笑著，聽聞輪輿的聲音，轉頭望過來，瞥見顧令月，唇角閃現笑意，一雙盈盈妙目在暈黃燈光下泛出敞亮的光芒，當真豔若芙蕖，“阿顧，你的酒可醒了？”

顧令月道，“阿顧曉得了！”頓了頓，捱到玉真公主身邊，獵奇問道，“小姨，現在薛秀士入宮，皇先人選卻還冇有定下來，我瞧著九郎的皇後已經選了這麼長日子了，不曉得最後皇後究竟會是誰呢？”

縷銀向顧令月福了福身，溫言道，“如此，奴婢就先辭職了！”

蔻香居宮燈暈黃，長案上擺著鮮樹雞、滑筍肥牛、炒葵菜等道道好菜，顧令月用象牙箸夾了一筷子白龍曜，放在青瓷碗中漸漸嘗著，不經意瞧著玉真公主和王禪，見玉真公主雍容用膳，一旁王禪側顏望著玉真，目光非常和順，二人神采之間很有脈脈之色，不由微微一怔。她疇前見小姨和王禪，雖覺二人友情頗好，但隻覺得玉真是賞識王禪的才華，並冇有甚麼多想。現在發覺二人之間暗藏這的悄悄情素，方驚覺小姨和王禪之間彷彿另有一番更深的默契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