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適逢知己[第2頁/共4頁]

彩鴛“唔”了一聲，又近前幾步，低聲問道，“那女民氣裡可有主張了，本日和二爺相見，景象如何？”周元笙亦抬高聲音道，“我冇說旁的，隻求他上疏，請皇上召母親和將軍返來探親。”

他不過是藉此看一看周元笙的買賣，雖則並不體貼財帛上的事，可彷彿如許，便也能和她更切近一些。成藥鋪子裡人來人往，他將信箋交給可靠之人，站在簷下看了一陣。各色貧寒藥香彙入緩緩暖風中，讓他無端地生出一股安寧安靜之感。

李錫珩先觀茶色，複聞茶香，待盞中乳花破裂水痕現出，方笑著嚐了一道，連連點首道，“建州龍團，確然好茶。”擎著杯盞側頭品了一陣，又笑問，“隻是與孤常日吃的味道有些分歧，這茶湯的色彩也略有差彆，不知何故？”

他沉默很久，想到上首之人的問話不能不答，才又略微抬首，淡然一笑道，“殿下是將來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然能夠來去自在。”

薛崢聽他俄然以表字稱呼本身，心下更是生疑，隻依言起家，還是端方的在他下首處坐了。待要叮嚀下人上茶，卻見他擺手，“聽聞明川精於茶道，算得上其中聖手，可否煩勞你為孤親身烹一盞，孤本日當不虛此行。”

周元笙略略讚美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恰是冇話也要翻出些話來，難為他年紀不大，心機倒深沉得很。”

還未等他開腔扣問，車內帷簾已被掀起一角，頃刻暴露一張俊美玉顏。薛崢凝睇之際，心下一驚，倉猝欠身道，“太子殿下……”

彩鴛驚了一驚，驚奇道，“太太？這如何能夠，就為三女人爭太子妃位？那不是連老爺也一併編排擠來了，值當她下這麼大血本？”

彩鴛當即麵露絕望之色，半晌感喟道，“女人此舉，我更加瞧不懂了。您是不籌算和二爺有成果了？”

他語氣裡有樸拙的抱憾意味，令薛崢有一瞬的動容，便安撫道，“江山雄奇壯美皆在殿下胸中，不必親臨，也仍然是殿下的江山。”

見彩鴛聽得蹙起眉頭，她微微一笑，又道，“我是想借母親和周家的嫌隙，勸說她去為我爭奪畢生有靠。有了她的看顧，外祖母隻怕纔會應允。說到底，我不能把但願都放在二哥哥身上，讓他為了我違逆孃舅舅母，那我可成了甚麼人了。”

李錫珩凝眉聽他說完，唇邊出現一絲無法苦笑，歎得一歎，道，“明川於孤，並未坦誠相見啊。”見薛崢欲啟唇分辯，他揚手一止，道，“孤的教員文先生，和明川的教員慎齋先生有同門之誼。孤與明川亦可算作師從一家，當日文先生曾得慎齋先生手劄，提及他於姑蘇收得一名才乾腐敗、品德貴重的少年，實是他逾花甲之年最為可喜之事。慎齋先生還說，此人今後必成大器，可為儲君倚仗信賴。君臣同心，定能初創一個海晏河清的亂世。明川，這是慎齋先生原話，孤現在轉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