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盛世浮華[第1頁/共4頁]

周元笙道，“你都曉得還問甚麼。我不肯看母親和祖母一唱一和的戲碼，怪敗興的。”

彩鴛略一遊移，還是拍掌讚歎道，“我本日纔算見地了我們郡主的本事，那樣好辯纔好機變，和甚麼人都能搭得上話，那些夫人蜜斯們也似中了蠱一樣，一個勁兒圍著郡主轉，本來這世上真有這般人才。”

段夫人低眉笑道，“是妾身該和郡主意禮纔對。”她口中如此說，究竟放不下身材施禮。薛淇也不在乎，仍舊挽了許太君，一起行至坐位處。隨即便有人上前來跟許太君問好，她是皇後之母，趨奉之人自是頗多。那些人見她還是拉了薛淇的手不放，又不免想到後者所出的女孩乃是儲妃人選之一，或許此番許太君密切之舉更是大有深意，便更是連帶薛淇一併阿諛起來。

薛淇看了她一眼，道，“麵色是有些發紅，想是剛纔吃了兩杯酒的原因。你且去罷，擺佈無人瞥見，隻彆跑遠了就是。”周元笙承諾著，悄悄一扯身後侍立的彩鴛，見人不察，忙倉促逃席而去。

周元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了她肩膀，道，“你是寺人？更加冇臉了，甚麼話都敢說。再如許下去，我可不敢要你了。”笑過一陣，望著月光下太液池上出現的粼粼清波，低聲道，“我不是跟你對付，隻是灰塵尚未落定。歸正我還是那話，喜不喜好的我不清楚，起碼他是我活到現在，從未曾感到膩煩的男人。”

周元笙故意避開人群，加上熟諳禁宮途徑，便帶著彩鴛專揀人少的去處。垂垂耳畔管絃聲越遠，終是漂渺地難覓樂律。隔著淼淼碧水，那噪音便像是遊絲熔化進風中，又像是女子低徊清淺的哭泣吟唱。

許太君輕哼一聲，道，“就你最巧！我不過赴皇上皇後的宴，就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弄了這些勞什子玩意來現眼，你瞧瞧彆人誰另有，冇的讓人說嘴笑話。”

彩鴛一麵記路，心知她們已繞到太液池拐角處，見周元笙停下腳步，站在一株梧桐下，不由問道，“女人當真頭暈？還是又使的巧宗哄郡主，為得是出來躲清淨？”

周元笙跟著母親一桌，將這些點滴細節看在眼裡，不知為何，望著段夫人緊抿的雙唇，壓抑的淡笑，心內卻冇有滋長涓滴稱心，隻微微有些憐憫起這位繼母來。她見母親談笑間神采飛揚，又模糊感覺有絲絲利誘，那對著本身安靜清冷的人，是怎生在轉刹時換上如許一副倒置眾生的麵孔，實在令她難以解釋得清楚，思考得明白。

許太君拉著薛淇不錯眸子子的細看，倒像是要看清她每一處毛髮似的，半晌點頭道，“還是疇前的模樣，一點冇變。我卻已是老朽了。”

段夫人聽了這話，臉上倏然白了一道，雙手撫在膝上絞成一團，銀牙咬了幾咬複又垂下頭去，隻裝未曾聽聞。

薛淇早瞥見段夫人神采落寞，便引著世人笑道，“你們少作弄我些罷，我不過是上了年紀，不敢穿那些豔色罷了。倒是周夫人這一身燈籠錦極都麗，我再戀慕不過的，配上夫人高雅風儀，纔是超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