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風雨如晦[第2頁/共5頁]
他吻上她的唇,持續而連綿不竭,一起吻到床畔,直至雙雙跌落在柔嫩的茵褥上。衣衫褪去,他仍然沿著她白淨精美的脖頸一起吻了下去,直至她渾身顫栗,直至他亦渾身顫栗。
一滴雨水滲入紙箋,適值落在相思二字之畔,留下一圈恍惚的濕暈,便好似是一滴淚墜在那邊。
周元笙想了想,微微擺首道,“這話聽上去不像,還是不必說了罷。”李錫琮笑了一笑,道,“如何俄然間謹小慎微起來,不像你常日裡的做派。”
他在漫天的風雨和厲色的雷鳴聲中驀地抬首,她便看得清楚,他眼裡有著癡絕的痛苦,那痛苦和她腹中流轉的、周身泛動的又是那麼貼合。或許極致的歡樂和極致的痛苦是一樣的,都會令人生出無從抵擋的虔誠與害怕。
俄然間門窗搖擺之聲高文,一陣疾風將簷下的鐵馬吹得叮呤噹啷的亂響起來。夏季傍晚的驟雨猝但是至,轉刹時已落在階前,雨水裹挾了帶著腥氣的風傾瀉進房中,落在窗邊的書案上,打濕了半張書桌,將桌上的稿紙吹散得寥落一地。
“可他到底還是給了你機遇,”周元笙試著提示道,“不然你不會有目下的成績。”
李錫琮未曾回回身子,緩緩點頭道,“我是來奉告她,叫她能夠放心,也是來奉告她,事隔十六年,他們該當不會再有機遇相見。”
說到此處,他垂目笑了一笑,卻好似並無苦澀,也並無調侃,半晌又趨近拉起周元笙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了,厥後也不放開她的手,還是鬆鬆地握著,“倒是那枚戒尺,厥後派上了很多用處。舉凡太子當笞,那戒尺便會落在我身上。我開初當真覺得,除卻太子,他對其他的兒子約莫皆是如此,誰知我又想錯了,本來他隻對我一小我是這般態度。曉得了這點,我漸漸也就冇那麼在乎了,學會裝出誠惶誠恐認罪的態度,因為隻要如許他纔不會派人去告誡母親。”
李錫琮便真的輕笑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一字一句道,“不到這一天,我還真的不會曉得,本來我是能夠無動於衷。”
周元笙聞言,悄悄一歎,半日方轉了話題,問道,“娘娘邇來可好,隻盼她彆過分悲傷纔是。”
周元笙接著道,“以是你那日才問了我那樣一個題目。”想了想,又道,“你現在該曉得答案了?”
牆內本來彆有洞天,雖無門窗卻自有燈燭亮光,許是他不久前纔剛出去撲滅。周元笙頭一次曉得這裡尚且埋冇玄機,心頭正自獵奇,見他並不解釋,本身也不好多問,隻是依著他方纔的行動推想那開關牆壁的按鈕應當是藏於暗格當中。
周元笙看了他一眼,曉得他現在一定肯實說,乾脆歪著頭當真想著他方纔的話。想了一陣,愈發感覺心頭浮泛,各式摸索也切磋不出心中對那賜賚本身骨肉之人,究竟懷據何種感情。隻得垂下頭,澀然搖首道,“我不曉得。”
他抬頭笑了笑,雖有澀意,也不過一閃而逝,隔了一會持續道,“有一次我實在馳念姨母,就和宮人們說想去景陽宮看望她,豈知他們聽了個個嚇得麵如土色,恨不得立時把我把守起來。我內心不平氣也不曉得輕重,等過了幾日,趁他們不再防備便偷偷溜了出去。姨母當時候獨安閒景陽宮,過得比疇前更加寥寂,隻是當時候我因過分歡樂,並冇發覺她比疇前要蕉萃很多。冇過量久這件事終是讓他曉得了,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召見我,倒是命人用戒尺狠狠地打了我一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個夏季,戒尺打在身上是鋒利的疼,我不記得打了多少,隻記得身上的衣服已被突破。我又疼又怕,隻是不知該不該開口求他,也不敢開口求他。倒是將那日他神情裡的嫌惡記得愈發清楚,也記得他說的話,不肖庶孽,愚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