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相望相知[第1頁/共4頁]
周元笙拈了一顆金橘放入口中,含糊笑道,“母親是做大事的人!還說呢,如何好端端的就從山東跑返來看我,我正滿心奇特,不是你這丫頭揹著我做了甚麼?”
周元笙嗯了一聲,俄然伸手撫摩他唇上的淡淡胡茬,眼中漸生柔光,“騎了那麼久的馬,必然很累罷?我剛纔瞥見你站在床邊,模樣非常怠倦。實在我統統安然,你大可不必這般吃力顛簸……”
她向來都不吝直麵本身,也不吝調侃本身,李錫琮不由啞然一笑,“你倒不擔憂,我是個如此無私的男人。”
李錫琮不由蹙眉道,“這也要思疑?那我不如直接點奉告你,當日接到你有孕的手劄,我便想直接跑返來的,不過是被你母親連勸帶罵了一頓,纔不得不放棄,勉為其難請她代為照顧你。現在想來,倒是有些悔怨呢。”
李錫琮對他的奉勸從善如流,但是心內焦心,也不過是倉促洗過澡,換上家常道袍,連鬍子都冇有表情刮淨,便行至上房處。推開門的一頃刻,他發覺手指竟在微微發顫,不免嗤笑起這近鄉情怯發作得過分及時。房內的燈燭不算暗淡,能夠讓他一眼瞥見床上安睡之人,神情澹泊安寧,彷彿無夢無愁。他下認識的放輕腳步闔上房門,卻在回身的一刻,驀地看到緊挨床榻邊,那小小的木床上,正在安穩熟睡的小小嬰孩。
周元笙聞此言,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半晌點頭道,“罵得不錯,是該找人將你罵醒纔是。”
他驀地轉過甚去,瞥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本身,雙眉亦微微蹙起,彷彿含嗔帶怨,彷彿不辨悲喜,和剛纔孩子的神情如出一轍。
同是四月間,北平亦是春光瀲灩,溫潤氛圍間儘是清幽花香。周元笙竟日無事,便命人搬出藤椅,自坐在園中明麗陽光下,閒看落紅滿地。
周元笙挑了挑眉,決然點頭道,“不擔憂,因為我也是個無私的女人。”
不過是個假定的題目,李錫琮初時也未當真,卻見她臉上的神情非常固執,彷彿非要他當真答覆一句才肯罷休。他不由垂目考慮起來,越是細想越是發覺她問得刁鑽,隻感覺難以棄取兩處皆放不下。
周元笙搖手道,“罷了,我們已不通了十幾年,俄然說情意相通顧慮起我,這話我倒是不信的。”說著斜睨著她,一笑道,“左不過是你們幾個鬨鬼,偏生你們想叫返來的人並冇返來。”
天還未亮,李錫琮自薊縣解纜,一起不斷,不飲亦不食。座下駿馬是千裡良駒,他曉得本日傍晚前,他必然能趕回北平府邸。
這話裡有她一貫的腐敗與沉著,彩鴛自是不覺有甚麼特彆,正說著便見外院內臣滿麵堆笑的出去,直躬身賀道,“娘娘大喜,京師信使至,說王爺已攻陷金陵,於昨日入城了。”
不等他迴應,她又詰問道,“是你教母親返來陪我的,是不是?”李錫琮笑笑,點了點頭。周元笙隻感覺邇來得空所思的很多事,在這一刻倏忽清楚起來,便道,“我說如何那麼快就攻陷了金陵,本來你繞過了山東,直下京師,是要速戰持久?!莫非……”她側頭笑了起來,眉梢眼角業已帶了幾分狹促的味道,“是為了早些趕返來,陪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