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3頁]

“噢――”

泥鰍和鱔魚措置好後切成小段，狗剩鑽到地窖裡，左思右想，拿了兩個明白菘出來，又從酸菜罈子裡撈了一顆酸菜，一起放在爐子上燉著。

幸虧，春季已經來了！

幾近堆滿一屋子的柴裡有一半是狗剩大半年的勞動服從，不然那裡捨得整天讓灶台的火不熄，返來就有熱水洗手洗臉，炕上也暖烘烘的。

“哥哥，肚、肚餓，吃……”大草扒在正往灶眼裡填柴的柱頭身上，坑坑巴巴的喊道。

狗剩在灶麵前鋪一層乾稻草，讓兩個小丫頭就著灶眼火光的一點兒熱量活動活動，好大會兒才漸漸復甦過來。

對著小小的一堆雜七雜八的河鮮“幼崽”流口水，當然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了，但是冇體例，一個冬冇沾任何葷油，一天一頓稀的――連大年三十和月朔的兩天也一樣，頂多稀湯雜糧粥略微黏稠了些，早就饞的兩眼冒綠光了。

狗剩用力跺了跺已經凍得冇感受的腳丫子，不等腳上的水乾，抱起簸箕，用手指勾著破鞋子，一溜煙的跑了歸去。

兩個蘆柴棒一樣的胳膊，手腕處的骨節高高的凸起，卻能夠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小女人。

柱頭已經諳練的把灶眼裡的灰燼扒開，暴露內裡忽明忽暗的炭火，放一把枯燥的稻草，引出明火，先架細枝，再漸漸放粗些的硬柴，一邊還把燒了一半或者大半的柴撿一些放到一旁黃泥壘的土爐子裡……

兩件土胚正屋，一間是堂屋，靠著廚房的一間修了一個大土坑，百口人都擠在上麵睡覺。

狗剩進屋籌辦把兩個小丫頭叫起來。

起碼兩日一更，儘量日更！

連蝦鬚都冇有剩下，幾個娃娃硬是連殼兒都嚼的吞了下去，幸虧隻是嫩蝦子，殼不算太硬。

狗剩沿著田邊的爛泥溝摸了一遍又一遍，非論是貝殼、螺螄、泥鰍還是小蝦米十足不放過，一邊摸，一邊有晶瑩的成絲線狀的液體滴落下來――狗剩很丟人的用力吸了一下，收回一聲清脆的口水吞嚥聲，冇體例雙手連著全部胳膊上都是腥臭的黑泥，騰不出處所擦一擦。

大草和柱頭一起用力嚥了一下口水。

劉打鐵兩祖祖輩輩都大字不識一個，他的名字還是狗剩爺爺一輩子盼著能打鐵給兒子取的，到了劉打鐵這一輩就更不如了，幾個娃娃都冇端莊取名字，胡亂抓了個賤詞就叫著，老二生的時候，劉打鐵婆娘還在地裡乾活，感覺肚子痛才慌鎮靜張的往家裡跑，成果一頭撞在正屋的牆柱上，不一會兒就順利的生個猴小子，名字就定為柱頭了；兩個女娃娃更是劉打鐵胡亂的看動手裡的雜草就叫了大草、小草。

狗剩從灶低摸出一個大鐵壺，倒了些熱水，把手腳都泡了出來，好輕易和緩了些才擦潔淨穿上鞋子。

第一章

這裡夏季太冷了，湖麵的冰連壯漢都砸不破，地裡甚麼都不能留，不然都得凍壞，貧民家冇個保暖的衣物連門都出不了，何況出去也找不到任何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