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尿床了[第2頁/共3頁]

母女倆對坐燈下各乾各的活不再出聲。

悄悄的夜裡，老六蹬著兩腿一邊哭一邊冒死往床角落的牆上貼。腳丫不謹慎蹭到老五，老五嫌惡地縮縮腳，老四也緊了緊被子。屠八妹見老六躲更加來氣，一隻腳跪上床伸手將她拖至床邊，手中鞋底照著她兩條腿重重落下，嘴裡還威脅老六如果把老七哭醒就給她扔豬圈去。

每回一提到本身男人屠八妹就會絮乾脆叨說個冇完，怨男人早死把八座大山壓到本身背上，家裡家外樣樣事都要她來操心。

屠八妹說：“你爸一心盼我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你們一個個都冇能遂他的意，他也冇心機揣摩給你們取名。改不改的他不會在乎。他要在乎有本領就從地裡爬出來本身來跟我說。他兩腿一蹬甚麼事都不管了，撇下你們八個承擔……”

夜裡，屠八妹下床就著窗外昏黃月光摸過床頭矮腳櫃上的手電筒，拿上躡手躡腳去了裡屋。裡屋不大，卻錯落著擺有三張床。一大兩小。顧擁軍和顧愛民擠在最內裡的小床上，一人睡一頭；顧建新一人把持緊挨著大床的一張小床；老四老五老六睡在最內裡靠牆的大床上。本來老五和老六是頭挨頭睡在床尾的，因老六這些日子老尿床老五就改和老四睡一頭。

“好了好了，就依你，我再給老八另想個。”為堵她嘴顧擁軍從速說道。

顧擁軍疇昔抱起老八，指著西山上的朝霞，“老八你看，西山上燃燒的朝霞好欠都雅？從明天起你就叫顧西燃好不好？”

顧擁軍坐在屠八妹劈麵的小板凳上在給鞋麵滾邊，她扯出針，小指一挑，帶出線，說老七不馳名嗎？屠八妹說叫冬梅的人太多，不好聽，那名也分歧適老七。她讓老邁明天帶上戶口本抽暇跑趟派出所，趁著老七還冇上學給她把名字改了。

她看朝霞，貓耳看她，兩人都看癡了。

“媽，”老邁顧擁軍挑著兩桶水從內裡出去，取下扁擔掛在牆上，“你說老六會不會得了甚麼病啊，不然如何隔三差五尿床。”

屠八妹斜眼老邁，溫馨了。隔會，她又對老邁說：“要不，把名字拆開，老七今後就叫顧西，老八叫顧燃。”

劉大媽端著盆出來潑水，昂首瞥見，忙不迭又退了歸去。

一隻鞋麵的滾邊事情完成，顧擁軍偏頭咬斷鞋麵上的線頭。抬開端時，偶然發明屠八妹頭頂生出一根白髮，燈光下看去格外打眼。

又一個雞飛狗跳的淩晨疇昔了。

顧擁軍感覺不錯，她們姐妹幾個還冇有叫單名的。顧西，顧燃，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