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棄子[第3頁/共3頁]

順著狹小的門縫望去，屋內光芒陰暗，沈玹長髮披垂，高大的身影僅穿戴薄弱的紅色內衣，背對著房門坐在梳洗台邊，正拿著一柄森寒鋒利的短刀鄙人巴處悄悄割劃著甚麼，收回近似發茬被剃去的輕微沙沙聲。

蕭長寧回神，對付道：“冇甚麼，隨口一問罷了。”

待他處理了統統，自會放蕭長寧分開。到當時，她不幸也好，存亡也罷，都與他再無乾係。

“說甚麼呢。”沈玹收回視野，按著佩刀沉聲道，“不過是，俄然有些不幸她。”

滿心的迷惑得不到紓解，蕭長甯越想越感覺不太對勁，眼眸一轉，對冬穗道：“你去探聽一下，看越瑤返來了未曾？”

他緩緩起家，走向被釘在鐵架上的刺客，然後驀地脫手，苗條有力的手掌扣住那刺客的頸項，逼迫他仰起髮絲混亂、儘是血汙的臉來，狠聲笑道：“你覺得你甚麼都不說，本督就查不到你背後的主使了？東廠權勢遍及都城，連一隻蒼蠅飛去哪兒都一清二楚，更何況你一個活人。”

聞言，刺客的身軀微不成察地一顫，微小的呼吸亦變得混亂起來。

“喉結？”

想到此，她銀牙一咬，心一橫，抬腿向沈玹的寢房邁去。

可臥房的門清楚是虛掩的。

玄色的披風劃過一道如墨的弧度，他旋身坐在堂中蛟龍迴旋的皋比銅椅上，雙手搭著銅椅的扶手，朝十字形鐵架上釘著的一個血糊糊的身影抬抬下頜，問道：“張嘴了麼？”

從蕭長寧這個角度，適值瞥見刀刃上折射出沈玹的眼睛，狹長而通俗，鋒利陰寒。

但東廠保衛甚為嚴格，蕭長寧冇有獲得沈玹的手信放行，出門時被番子擋了返來。

身後，鐵門哐噹一聲關緊，鎖鏈的窸窣聲反響在空蕩的監獄中。

沈玹嘲笑一聲，淡然道，“本督娶她是公事，而非私交，管好你們的嘴，休得胡言。”

她美美的睡了一大覺，淩晨揉著痠痛的手腳下榻，決定入宮去見見小天子，一來是保持姐弟之情，二來也是為了探聽探聽宮裡的諜報。

沈玹不悅地擰起眉頭，看了一旁肅立的瘦子寺人一眼，“有福，你呢？”

方無鏡將十來根沾著黏稠液體和碎肉的鋼針丟在地上，取出熏香的綢帕慢悠悠地拭淨手上的鮮血，嗤道：“被碾碎了十一根骨頭，愣是冇招認，嘴硬得很。”

沈玹思考半晌，回身跨下刑台，走出審判堂。

“廠督身居高位，見慣了存亡無常，部屬還是第一次傳聞您也會憐香惜玉呢。”吳有福摸了摸下巴，壯著膽量打趣道，“不過，長寧長公主姿色出塵，素淨無雙，特彆是那一雙含著水光的眼睛，當是很惹人垂憐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