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飲雪[第1頁/共4頁]

蕭長寧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迎著夜色走出了大殿。

“還好。”梁幼容還是盯著他的臉，明顯內心已下定決計要分開這個羽翼漸豐的少年帝王，可她還是多嘴地問了一句，“誰傷了陛下？”

他吸了吸鼻子，遊移半晌, 方不甘地問：“是沈玹勒迫了你嗎？他威脅你留在東廠做人質？”

“可他是個寺人！”蕭桓稍稍拔高了調子，臉上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擔憂, 雙手撐在案幾上傾身道, “縱觀古今，汗青上哪個權宦能有好了局？阿姐，朕現在掌權了，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宮中不能行駛馬車，兩人隻能步行前去宮門。星光從雲層中暴露，簷上的積雪折射出瑩藍的光芒，燈影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老長，滿目燈火映著紅牆翠閣，如身處夢境。

一見到天子的眼淚，她便甚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悄悄地反握住他的指節，無聲地安撫貳心中的茫然與恐憂。

蕭長寧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手腕，不由一愣，回身一看，適值撞進沈玹深沉的眼波中。

實在，蕭長寧不是不睬解親弟的擔憂，身處高位，又被太後操控多年，被毒害得久了，垂垂地不再信賴賴何人。他滿默算計，蕭長寧又何嘗不心傷？

“但是今晚的夜色很好，本宮的表情也很好，合適小酌一杯。”說著，蕭長寧側首看他，當真道，“再說了，沈提督承諾過本宮，這一個月你要竭儘所能地尋求我，莫不是忘了？”

統統過分誇姣寧靜，蕭長寧興趣一來，忍不住發起道：“尚膳間裡藏著陳年的梅花酒，不如我們去取兩壇，去光祿寺旁的漱風樓喝酒對談？我們有一整夜的時候，能夠漸漸地喝著酒，聽你講沈七和玉蔻的故事。”

沈玹望著她靈動的笑容，眸色比夜空更加通俗，嘴角一勾，沉聲道：“殿下的酒量並不好。”

蕭桓一怔，下認識地用手背蹭了蹭臉上淺淡的瘀傷，神情略微不天然，岔開話題笑道：“皇後，你好些了麼？”

頓了半晌，蕭桓繼而道：“阿姐，朕睡不平穩。朕之前坐在金鑾大殿上，簾前是沈玹，簾後是太後，每次上朝朕都戰戰兢兢，看到朝中忠臣不竭地被貶謫、被放逐、被殺死，可朕甚麼做不了，就像是一把刀明晃晃地懸在頭頂，不知何時就會掉落下來。阿姐，沈玹比朕強大，比朕嚴肅，有如許一小我整天守在朕身邊，朕如何能放心？”

蕭長寧腳步一頓，卻冇有回身，隻迎著黑藍的夜色悄悄地站在門口。

在她指尖碰上來的一瞬，蕭桓不動聲色地瑟縮了一番，隨即悶悶道：“朕曉得。”

誰知還未打動完，蕭桓繼而道：“朕冇法瞭解你的決定，阿姐莫要被他騙了！如果他將來心胸不軌挾持阿姐，那朕該如何置之？”

“沈玹已從朕身邊搶走了阿姐，但願他能就此滿足，莫要貪婪。”蕭桓望著蕭長寧清麗的身姿，喉結動了動，緩緩道，“若他持續貪得無厭放縱東廠橫行，或是膽敢傷你分毫，朕……毫不姑息！”

她換了個話題，轉而問道：“桓兒，如果讓你廢皇後，你可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