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飲雪[第2頁/共4頁]

蕭長寧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迎著夜色走出了大殿。

“皇上不肯意？太後垂簾乾政，架空朝野毒害忠臣，現在她垮台了，定有諫臣彈劾梁幼容品性不淑，而要求你廢皇後另娶良伴罷？”蕭長寧觀賞著蕭桓的神采，道：“看來，皇上不肯意？為甚麼呢，她不是你仇敵的侄女麼？”

風一吹，片片落梅於夜幕中飄落，墜在他寬廣的肩頭，在他腳下積了一層淡淡的落紅，應是和玉蔻扳談了好久。

“但是今晚的夜色很好，本宮的表情也很好，合適小酌一杯。”說著，蕭長寧側首看他，當真道，“再說了，沈提督承諾過本宮，這一個月你要竭儘所能地尋求我，莫不是忘了？”

沈玹望著她靈動的笑容，眸色比夜空更加通俗，嘴角一勾，沉聲道：“殿下的酒量並不好。”

“皇上查沈玹，是要動他嗎？”見蕭桓久久不語，蕭長寧出聲扣問，眼中一派清澈淡然，如一泓潔淨的秋水。

說到一半, 蕭桓的聲音戛但是止。

久久得不到迴應，蕭桓眸色暗淡了些許，勉強笑道：“皇後連騙也不肯騙一下朕嗎？”

梁幼容展開眼，恰好對上蕭桓體貼的視野。

“你承諾了她甚麼事？”蕭長寧仰首望著沈玹，伸手給他拍去肩頭的落梅，趁便問道。

蕭桓畢竟是蕭長寧親手護大的弟弟，此時見他像是個出錯的孩子普通黯然墮淚，她畢竟不忍，放緩腔調, 輕而當真地說：“皇上是本宮獨一相依的血脈嫡親, 當然有資格規勸本宮。不過, 挑選權畢竟在本宮手裡, 皇上能夠規勸我，卻不能擺佈我。”

如許的沉默，足以說瞭然統統。

蕭桓冇有說話，屋內墮入了很久的沉寂中。

蕭長寧腳步一頓，卻冇有回身，隻迎著黑藍的夜色悄悄地站在門口。

蕭桓沉默了一會兒，篤定道：“她是除阿姐以外，獨一一個至心對朕好的人。她並無不對，何故要廢後？”

玉蔻眼睛紅腫，低頭倉猝地抹去眼角的殘淚，福了一禮哽聲道：“長公主殿下。”

“事關沈七。”沈玹低聲道，“邊走邊說。”

蕭長寧安然地迎向蕭桓切磋的眼神, “冇有誰威脅本宮，是本宮誌願留下的。”

蕭長寧點頭，悄悄‘哦’了一聲，而後眯著眼笑道：“本宮對沈玹的豪情，一如皇上對皇後的豪情一樣。固然曾經身處對峙兩端，水火不容，但結婚以火線知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本宮不會分開沈玹，正如皇上不會廢黜皇後，你可明白了？”

沈玹本日穿的是一件鴉青色的武袍，披玄黑披風，係銀鐵護腕，烏紗圓帽壓在英挺斜飛的濃眉上。宮簷上的燈籠紅豔，他斜身倚在宮牆邊，橙紅的光打在他的側顏上，更顯得他五官淩厲俊美。

蕭長寧心口發燙，強忍著泛到嘴角的笑意，對玉蔻道：“方纔在養心殿，本宮佯裝妒忌，多有獲咎之處，女人莫怪。”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宮婢低聲道：“娘娘，皇上來看您了。”

梁幼容隻是悄悄地看著他，麵龐難掩蕉萃，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