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暗[第3頁/共3頁]

“諾……”那寺人鎮靜地一叩首，吞了吞口水，才鼓著勁說了下去，“說是……把她禁足些光陰，陛下您就、您就完整不記得她了……”

都說事不過三，天子順次數過“擅動私刑”的頭一次懲罰和以後兩次的“未加計算”，接下來顯是要定罪的意義。

禁足。真是風水輪番轉，前陣子天子因為擅動私刑的事禁了杜氏的足，現在情勢一轉，轉眼就成她被杜氏禁足了。

席蘭薇一福身，點了點頭，側首一瞟二人，秋白清和齊齊一拜，回得清清脆脆：“謝陛下，奴婢無礙了。”

“令儀，你本身說。”天子口氣悄悄。席蘭薇一抬眼，正有宮娥捧著紙筆過來。她居高臨下地瞥了眼伏在地上杜氏，明眸中終是顯出了兩分輕視。

頓時下認識地一抽寒氣。

禦前的人不一刻就會到，自會探聽清楚出了甚麼事，而後，他們也自有體例讓這些事傳到天子耳朵裡去。

不一刻就到了祺玉宮，沉了一沉，抿起笑容，跨進宮門。

蘸墨提筆，席蘭薇照實寫了四個字下來：“臣妾不知。”

艾草？

席蘭薇腳下愣住，下頜微抬，凝睇向她笑意清淺，眉梢帶起兩分饒有興趣普通的挑釁意味。便見杜充華奪上前一步，手鉗了她的手腕，壓聲喝道：“你承諾過本宮不奉告外人……”

費甚麼口舌？瞧這陣仗清楚就是要脫手才罷休，真幸虧她有閒情逸緻鋪墊這很多。

杜充華本就心虛，聽及此不由腿上一軟，就勢拜了下去：“陛下恕罪……”

天子的麵色清楚一黯。敢說這類話？六宮爭寵不免，現在竟還連帶著他一起算計出來了？

“這……”此番，那寺人倒是當真有點慌神、心虛，短短地緩了一瞬，叩首後已是答得如常，“臣不知……宮中傳得短長，那邊起的頭便不清楚了……”

一襲輕風悄悄拂過，異化著些許略帶苦澀的暗香。這類味道並不陌生，腐敗、炎夏都常見這類味道……

席蘭薇一震，抬眸望向她，被她眼中的森然冷意弄得渾身一寒，口型動得簡短：“臣妾冇有。”

甚麼？

“鳶令儀如何了？”

杜充華輕哼一聲，冷睇著她，話語淩厲：“是當真走得慢，還是先去了彆處、擔擱了？”

“臣妾……”如同席蘭薇預感當中普通，心機淺如杜氏，底子不會去想個公道的說辭，眼下隻能是慌壞了，“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