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人[第3頁/共3頁]

宮中頂紅踩白的事霍祁多多極少曉得一些，見她如此，便又問了一句：“太醫不肯管你？”

“謝皇兄。”霍禎施一長揖辭職，未再多言半句。見他退出殿外，席蘭薇方是鬆了口氣，霍祁睇著她，左手支了額，右手執筆蘸墨去批奏章，一麵寫著一麵叮嚀宮人：“去拿藥來。”

就彷彿她疇前都隻是一個笑話，而現在，已是棄子了，不值得他多費半句口舌。

輕緩了口氣，中間有宦侍察看著天子的神采，即要去叫席蘭薇起家，還未抬步卻見天子倏爾轉了身往殿外走去，末端輕聲留了句：“不必擾她。”

如此過了好久，模糊聽得有腳步聲來得短促，猶是有力去看。又過半晌，肩頭被悄悄一拍，聽得有人急道：“娘子……快起家吧。”

蘭薇坐起家，抬了抬眼眸，等著她的下文。

蘭薇的目光落在他遞來的白瓷藥瓶上，腳下便往側旁退了一步。霍禎的手滯住，倒是冇有收回來，凝睇著她笑容穩定：“傳聞你前兩天受了些傷。”

蘭薇隻覺心中刺痛，透入幔帳的些許陽光映得麵前一片又一片的光暈，半醒著又不想睜眼――重生後每一次都是如許，成心地去回想宿世的樁樁件件，提示本身那種苦有多麼苦，萬不成再走一樣的路……

天氣愈亮，晨光的陽光灑進半開的窗，在地上映出一片淺淡的金黃。席蘭薇闔著眼微蹙了眉頭，睡夢中隻覺心煩不已，素白如玉的手緊握了錦被，繼而又想起上一世時、得知本相的那一天，手也是如許帶著輕微的顫抖緊握著衣袖。彼時她感覺……彷彿一顆心都要被生生扯破開來，多年來受的委曲吃的苦都比不上俄然曉得如許的本相。

“本日早朝無甚麼事……陛下已退朝了。”清和輕聲說著咬了一咬下唇，在蘭薇麵露不快之前忙又續道，“傳聞召了越遼王來宣室殿議事，奴婢怕……”

“席蘭薇。”口氣沉沉的一喚，蘭薇腳下到底還是愣住了，還是冇有轉頭，羽睫低低覆著，凝神望著長階之下，再暖和的陽光都減緩不了眸中的冷意。

霍禎一步步踱下來，直走到她身側才立足，打量她斯須，見她冇有轉頭的意義，清淺一笑，兀自從袖中取了東西出來遞到她麵前：“喏。”

席蘭薇勾起笑容，一手托著匣子一手翻開，此中藥霜呈在二人麵前，暗香淡淡。她的視野從霍禎麵上劃過，引著他一同看向長階之上的宣室殿，眼中意味不言而喻：天子賜了藥了，用不著他費心。

席蘭薇頜了頜首，依言行疇昔落座，視野劃過他方纔擱下的羊毫上，微有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