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省親[第1頁/共3頁]

是以自是要“奉旨”好好養傷，但傷得冇有那樣重，一時也也就冇捨得用這藥，著人收了不提。

霍祁溫馨聽罷，心下稍安了半分遂即眉心一跳：“朕問雲宜閣的事了？”

“嗬……”霍禎瞧了一瞧宣室殿，扭轉頭來，聲音又降落下去兩分，“傳聞你入宮兩個月就見了皇兄這一次，這麼快就讓他上心了？”

旨意宣進雲宜閣不敷半個時候，後宮高高攀把此事傳了個遍，彼時蘭薇正悠哉哉地品著一盞君山銀針，靜聽著窗外秋白和清和的竊保私語蘊起淡笑。

霍祁淡睇著她，一身青白的曲裾，和他前兩次見她時一樣的平淡氣勢，若不細心去看，衣上的水綠繡紋幾不成尋。擰旋而出的髮髻倒是比上回倉猝想避越遼王時綰得精美了很多，但髮飾還是簡簡樸單，除卻幾隻用以箍住髮髻的雪花銀釵，能尋得的獨一色彩便是那支紅珊瑚步搖了。

這提及來也冇甚麼希奇，嬪妃探親多會提早兩三日回宮以表忠心。可這事擱在席蘭薇身上卻有些奇特，霍祁曉得她一來不想爭寵、二來更是幾近舍了命才得了這探親的機遇……她拿這個表忠心？

提早了三天？

席蘭薇入殿時，宮人們正在布膳。發覺到天子投過來的目光時足下悄悄一滯，複又提步行上前去，若常下拜。

袁敘一怔，頜首應了句：“是，已離宮了。”

“朕就不該信你那話。”很久，聽得他緩緩道出如許一句。又是冷酷的口氣，彷彿異化著點自嘲，“退下吧。”

宮人們偷眼瞧著，看出天子的神情倏爾間變得有些龐大，皆是屏著息不敢出聲。過了斯須，才見天子抬了手支著額頭，視野仍看著席蘭薇，矗立的眉骨上弧度中透著多少凝重，坐姿雖還是渙散的模樣，也足矣讓全部宣室殿都懸起一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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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蘭薇動了動口，看向中間的宮娥，宮娥著即又捧著紙筆回到她麵前。此番她卻遊移了好久，黛眉淺淺地蹙著，像是在思考如何作答。

就隨後宮群情吧，也就是一時的事，待她探親返來，她們天然很快又會曉得，她仍舊是不得寵的。

“陛下。”袁敘躬身服從，卻見天子沉吟了很久，考慮著道，“這祺玉宮……”

將近中午，陽光才遣散雨後的涼意，殿頂的滴水瓦當上，被浸濕的青龍紋飾色彩重了一層，有水珠沿著邊沿滾落到下尖掛著，掛上一會兒，“啪嗒”一聲悄悄滴落在地上。

霍祁心中嘲笑著，問得倒是安靜：“你就穿成這般去為你父親慶生麼？”

便把手上這本奏章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天，終是問了句：“鳶令儀離宮了？”

六月廿九。

想答話又說不出聲，餘光瞥見有宮娥持著筆墨走來，直起家子，執筆沾了墨，在宮娥奉上的以檀木托盤墊著紙上寫了下去：“昨日父親生辰，循禮盛裝。本日生辰已過，從簡為好。”

因而最後呈到天子麵前的便是一句：“父親生辰已過，臣妾自當回宮侍君。”

便想著本身也可如此歇上一天，誰知剛傳了午膳，有寺人倉促地進了殿，顯是一起走得急，衣襬上濺了些許水漬。躬身一揖，沉穩稟道：“陛下，鳶令儀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