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愈[第1頁/共3頁]
手從被子中抽出,探下床榻支在地上,席蘭薇撐著身子要起家見禮。悄悄挪動間疼痛來得狠惡,痛得連心速都加了劇,湧動到喉間讓她想要喊出來。
“並無大礙。”太醫深深一揖,又道,“隻是……須得好生保養些光陰”
醫女來看了傷,太醫診了脈,一麵思考著一麵寫方劑,內服外用的藥均開了一些。
席蘭薇癱回榻上,渾身脫力。霍祁冇再理她,扭頭去問太醫:“如何樣?”
秋白一叩首,話語都在顫抖:“陛下,那金愈散……”遊移少頃又道,“令儀娘子還是用太醫開的這方劑吧……”
清和一身淡青緞子的交領襦裙,在宮道上跑得氣喘籲籲。已出了一身的汗,可宣室殿還離得很遠。
“祺玉宮的?”那寺人想了一想,曉得祺玉宮目下就住了兩位宮嬪,麵前這位瞧著不像杜充華身邊的人,便又問她,“你是雲宜閣的?”
清和秋白當真是嚇壞了,本感覺天子來看望就是走個過場,但能走這過場便比不走好――卻冇想到這“過場”還弄巧成拙了,天子不想讓席家心寒而給席蘭薇用更好的藥不要緊,可這回絕了太醫的方劑……
這話說得奇妙,似隻是照實闡述,實則悄悄巧巧地把杜充華推了出去――旨是天子下的,現在成了這般,任何一個天子都會想,用得著旁人如此“替”他麼?
到了殿前長階下,便覺出安寂一片,昂首望瞭望麵前莊嚴逼人的大殿,清和腳下滯了。緩了緩氣味,很快又再度提了腳步,這一次倒是一步步走得穩穩的,強自忍著心底的焦灼不安,隻感覺這長階太高了,踏上最後一層時,仿若已過了一歲那麼長。
“大人。”清和垂首一福,曼聲回道,“奴婢是祺玉宮的。”
太醫輕怔,照實應道:“天然……金愈散療傷結果奇佳,止疼也更好些。”
扔下這句話,袁敘便回身進殿去了。弄得那寺人一頭霧水,不敢多加躊躇地去跟旁的宮人傳話,一眾宮人聽罷也均是摸不著腦筋:就算她席家是大師,可也冇見陛下多在乎這回事,袁大人,您這回謹慎過甚了吧……
“是……”清和應了一聲,抬眸間就有了些按捺不住的暴躁,出口便說,“求見陛下,有勞大人……”
席蘭薇伏在榻上,一邊闔目歇息一邊聽太醫叮囑秋白清和各項事件,本身也當真記取。這傷,還是快些養好為好,拖著總歸是不舒暢的。
聽著並不如何在乎普通,若不是席蘭薇有叮嚀在先,清和當即就要跪下求他了。
見袁敘?那但是大監……
景妃在旁烹著茶,袁敘謹慎翼翼地同天子稟著,語至一半,便見天子眉心狠一跳,當即噤了聲不敢持續往下說了。
渾身乏力間傳來一聲“陛下駕到”,聽得席蘭薇後脊一涼。眼眸驀地展開,目光所落之處見太醫與一眾宮人皆已俯下身去施禮,那一抹玄色在殿門口立足了一瞬,言了一聲“可”。俊朗的麵龐上冇有任何情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在她榻前五六步的處所就停了腳步,目光沉沉的,全無憐香惜玉之意。生生地讓她感覺,他毫不是來看望她的,而是來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