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鸞[第2頁/共4頁]

半晌，他的衣肩落滿了雪。他行動蕭灑地拂落，隨後也消逝了。

現在，在那蒼茫一色的雪地裡，一道鴉青身影忽現，麵貌昏黃，如夢似幻，彷彿神仙中人，手中正拿著夢魘花袋。

……

丹薄媚不捨地取出花袋遞疇昔，他盯了一會兒她的手，擔憂有詐，遲遲不肯接。她揚眉一笑，無法道：“我遞給你，你不接。現在冇了這個機遇，你去跟雪狼搶吧。”

跟在微塵宮主身後的女弟子太清想到了幼時讀過的《詩》，此中有一句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太清感覺這個小師妹很像是在水一方的才子。隻是，名聲比較可駭。

五年來她單獨出過仙宮多次，但無一不是身負任務的曆練，倒冇機遇與冰夫人會晤，不知有何竄改。

她打斷道：“娘，你實在心底明顯不甘心的。誰知攝政王與無極公主會否兩敗俱傷？而那一日又是多久才氣見到？與其等候遙遙無期的未知，不如主動脫手。這些年我行走在各地，聽聞當年丹氏一手遮天，又是民氣所向，戔戔後梁皇族底子不成能悄無聲氣將丹氏族滅。娘，你是丹氏寵兒，你應當比我更清楚丹氏秘聞與氣力。彼時，世上冇有任何一個權勢能夠滅了丹氏，對不對？”

而這位背影驚鴻的少女，她的聽琴者卻隻是幾盆含苞待放的牡丹，不過玉美人、桃花萬卷書、碧天一色、青山臥雪幾個種類。

“你是何時曉得的？”丹薄媚聽了這話，眉間悄悄地皺著，彷彿隻是風輕雲淡的不解。但是她滿身已經模糊防備起來。

“那你為何不出來？”

丹薄媚本來已被掐得神態不清，又被微塵宮主捲起一陣顛簸，才下山她的意誌便煙消雲散，完整昏迷。

微塵宮主道袍廣袖飛舞，遠遠地立在風雪裡，朝她招了招手。洞口處娉婷而笑的丹薄媚便不由自主飛了疇昔。她道：“我曉得你會來救我。”

丹薄媚隻覺冰夫人此話非常莫名其妙，但細想之下又冇有不對之處，隻是不能親手為丹氏、為母親所受傷害報仇，她多年對峙彷彿變得無足輕重了。

厥後回到青上仙宮，她的眼睛很快複明，隻是微塵宮主以夢魘花救冰夫人時，還是閉關，不準她看。她在閉關前曾詰問微塵宮主，天山裡那位懦夫是何模樣？誰知宮主奇特地看著她，好似不知她在說甚麼，皺眉好久才答覆：彼時雪山洞口隻要她一人罷了。

冰夫人自知身材吵嘴，奉告丹薄媚，必然要為丹氏報仇。有了這個目標，即便五年後本身死去，她大仇未報，仍有活下去的意念。丹氏滅族案疑雲重重，後梁皇族又日趨強大，她想要報仇，幾近不成能。

“懦夫，服膺今後不要算計小女人。人，是不成貌相。”

“薄媚……”

青上仙宮的禁地。

不枉九死平生帶迴夢魘花，十餘今後，甜睡五年的冰夫人竟古蹟般複活。那一刻丹薄媚便覺得是幸運的極致了，摟著冰夫人又笑又跳。一眾師姐妹都上前調侃，說從未見過如許明麗活潑的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