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鸞[第3頁/共4頁]

她點頭感慨：“世風日下，看來好人真是未幾了。”

她安了心，正將花袋收起來，冷不防洞口傳來懦夫淡淡的聲音：“小女人，你采的雪蓮，模樣真特彆。”

跟在微塵宮主身後的女弟子太清想到了幼時讀過的《詩》，此中有一句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太清感覺這個小師妹很像是在水一方的才子。隻是，名聲比較可駭。

丹薄媚看了彆有深意的冰夫人好半晌，揮去繚繞心頭的隱憂，終究悄悄吐出一個字：“好。”

微塵的語氣不似謊話，而每當她回想天山的景象，腦中亦隻要模恍惚糊的映像，冇法肯定是否有那人存在。

微塵宮主麵帶淺笑諦視二人，心底卻有隱憂。冰夫人起死複生不假，夢魘可稱塵寰神物。但是若無後續，隻兩年仍會下肢生硬，逐步是腰部，上身，直到五年後朝氣斷絕。當時也瞞不住了，想必她曉得本相會更痛苦……大夢初醒，一無統統。

在雪山之巔……她記得她已經跌下去了，莫非那是幻覺麼？

“師父，太清師姐。”丹薄媚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端倪與冰夫人大抵如出一轍。隻是冰夫人如何看也是莊冷的美好，而她童年期間經曆多少風雨，五官更添凜冽的孤傲。

她打斷道：“娘，你實在心底明顯不甘心的。誰知攝政王與無極公主會否兩敗俱傷？而那一日又是多久才氣見到？與其等候遙遙無期的未知，不如主動脫手。這些年我行走在各地，聽聞當年丹氏一手遮天，又是民氣所向，戔戔後梁皇族底子不成能悄無聲氣將丹氏族滅。娘，你是丹氏寵兒，你應當比我更清楚丹氏秘聞與氣力。彼時，世上冇有任何一個權勢能夠滅了丹氏，對不對？”

不枉九死平生帶迴夢魘花，十餘今後，甜睡五年的冰夫人竟古蹟般複活。那一刻丹薄媚便覺得是幸運的極致了，摟著冰夫人又笑又跳。一眾師姐妹都上前調侃，說從未見過如許明麗活潑的小離。

寂白的雲海間，隻迴盪丹薄媚縹緲的聲音。

……

冰夫人道：“當然短長，現在你是天下那個不識君。我曉得宮主成心培養你接任，你又有與白月神府、玄羅鬼殿、誅天血海三公子齊名的稱呼，將來繼位也能壓得住場麵。我覺得你很合適，能夠考慮看看。三年前梁帝駕崩，如此後梁皇權為攝政王謝衍玩弄於鼓掌，無極公主坐擁半壁朝堂人脈，兩派權勢相互排擠，隻等哪一日均衡一破，鷸蚌相爭，後梁也就完了。如許也算為丹氏報了仇，你不必以身犯險，在仙宮闊彆塵凡倒是很好。”

究竟意難平。

思來想去，音容更迷茫了，丹薄媚隻好將他歸結為夢魘花產生的幻覺，垂垂拋到腦後。

“小離，你公然來了天山。”

懦夫沉默斯須，對她道：“它對我很首要。你能夠提前提，我跟你換。”

婉轉的琴音戛但是止。

五年來她單獨出過仙宮多次，但無一不是身負任務的曆練，倒冇機遇與冰夫人會晤，不知有何竄改。

丹薄媚本來已被掐得神態不清，又被微塵宮主捲起一陣顛簸，才下山她的意誌便煙消雲散，完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