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聲聲慢[第3頁/共3頁]

高曖不由心頭一緊。

“不必了。”她隨口答著。

纔剛捱到額角，腦中卻俄然一陣眩暈。

……

可這來的又會是誰呢？

高曖本來還預備好了說辭，冇推測他卻自稱是徐少卿派來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些疑慮，隻怕有甚麼不當。

高曖起家，隨他而行，卻墮後幾步，決計保持間隔。

他點頭頓了頓，便岔開話道：“罷了，不提這個。這兩年你替我兼著司禮監批紅的差事，一手還方法著東廠，實在是辛苦，不過人也愈發精進了。寄父這輩子閱人無數，宮裡幾十年待下來，當真成才的，也就是卿兒你一個。我老了，有你頂上來，這心也就安了。”

“是，公主請隨奴婢來。”

轉眼間，一名身穿青布貼裡的小內侍便從廊頭轉了出來。

她有些耐不住了，深思著是不是該回清寧宮那邊找個內侍問問，可細心想，又怕這一來著了行跡。

那人又咳了好一陣，終究將堵在喉中的痰吐在帕子裡，麵色方纔由青轉白，喘氣著順了順氣，擺手歎道：“也就隻要卿兒你，一頭擔著公事，一頭還惦記取我。唉……隻可惜碰上我這老病根子，就算真是甚麼良方靈藥，隻怕最後也是石沉大海，冇半點效驗。”

那小內侍躬身報命，抬手一引，邁著細碎的步子，搶先便走。

但是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像是正衝這裡來的。

這裡處所僻靜，隔著開闊的液池湖麵與園中各處遙遙相望，隻要來時那片密密的林子相通，真可說是極其隱蔽，若不是決計尋覓，真的很難發明，隻是卻仍不見徐少卿的人影。

日光如炬，曬得人麵前發暈，幾欲昏倒，可麵前那條通向清寧宮的巷子卻還是空空蕩蕩，不見半小我影。

“那……奴婢便再替公主去司禮監傳個信兒？”那小內侍察言觀色，跟著又問了一句。

許是太後那邊絮煩，擔擱了？又或者忽有甚麼要緊事去辦？

那斜斜投下的陽光方纔還隻在腳邊，現下卻已灼亮了小片裙襬。

那人俄然提起這話，徐少卿眼中一凜，旋即規複如常，躬身應道：“兒子是奉了皇命，擔著正使的職責，天然要忠君之事，為陛下分憂，儘力護著公主全麵，不辱任務。”

麵前霍然開暢，但見煙波浩渺，一望無邊，之前固然也曾遠遠的看過，但感受卻未曾如此逼真過。

可也不知如何地，她現在隻覺莫名欣然。

那聲音又促又急，倒像是在小步疾奔，隻是聽著便知不是他。

那內侍領著她拾級而上，來到一處背背景岩的親水亭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