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晃年關十五載 城夜風雪悲喜來[第1頁/共4頁]
歲年仲春,鬼方氏祖母病逝,鬼方裘召妹回部祭酒記念,此一去,鬼方淑留兩年,久而久之,薑武知其不返,隻好作罷。
“公子白回朝了?”
他昨夜受了涼,腹瀉如雨,喝了藥湯,今早轉好,誰知當下腹中又如驚濤翻滾,哪有半點蹴鞠的興趣,隻想快快了事,好去如廁。
也難怪,自和親以來,西燕深年不聞戰鼓,不見兵戈,一眼而望,滿城斐糜,紙醉金迷,好不歡愉!
“此言差矣,公子白乃薑氏血脈,君上壽誕,他焉能不來?”
“好!畏兒踢得甚好!”
黃口小兒穿戴布匹麻衣,小臉紅通,口出熱氣,撒開腳丫子跑入雪地中,與鄰家火伴相互丟擲,笑聲,嬉鬨聲雜糅一團。
天下必然,百姓心安,吹竽鼓瑟、擊築操琴、鬥雞走犬此等文娛之事紛起鼎盛,此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蹴鞠。
“五哥所言甚是,走!”薑同點頭,遂和薑川同往臨淄城頭,望能一睹三哥公子白的風采。
年關將至,午門至廣元殿,已有三分喜氣,侍女穿越,寺人繁忙,皆趕今後庭校場。
“可惜,大哥善蹴鞠,鞠技神乎,本想向他調教一番,大哥寒疾,便罷了。”褐服少年一臉可惜。
鄭姬見場中薑畏意氣風發,虎虎生威,得意道:“榮德夫人謬讚,畏兒文不及三公子,武不及至公子,還須磨礪纔是!”
見門前一公卿後輩,薑畏快起一腳,使了個流星飛踏,那人尚未撲將出去,鞠已超出風騷眼,射入鞠門當中。
天降大雪,宮內熾熱,鞠城當中在已來賓合座,士族宮卿受君上之邀,從臨淄城外趕來,一同撫玩。
“蹴鞠之事,勝負難料,怕甚?”薑淮瞪眼冷道。
人生倉促,多少春秋付光陰?
鄭姬掩麵喝酒,淡淡道:“多謝夫人吉言。”
另說,薑武以子乞降,心中有愧,遂對趙姬更加寵嬖,頻賞寶貝,追封其為“德容夫人”。
“五弟,接著!”
隻見,後庭外走來三四個戎裝士卒,士卒見薑武坐於高台,紛繁俯跪而下。
校場當中,設有一鞠場,鞠場周遭,仿象陰陽,坐東朝西,另設坐南麵北供撫玩的大殿,四周有圍牆,稱為“鞠城”。
吳姬早逝,薑武念惜舊情,又因長幼次序,於五年前,已立薑諸為儲。
趙姬如聞雷聲,渾身顫栗,白兒返來了?他如何能返來?又怎敢返來?
薑同和薑川當值舞勺,年不過十五,與薑白從未會麵,隻從宮人丁入耳聞,公子白十五年前被君上送至北狄,深年不歸。
“四哥,今怎不見大哥前來?”褐服少年問道。
西燕建國以來,崇尚武力,更癡迷玩樂,上至天孫貴族,下至販子小民,無一不喜,更有甚者,卿大夫項處,因沉淪“蹴鞠”,雖身沉痾仍外出蹴鞠,成果不治身亡。
惡在膽中,麵不閃現,趙姬對鄭姬柔笑道:“鄭姬,幾日不見,四公子倒愈發精進了。”
“難說,番邦向來狡猾,胡氣不改,公子白身居番邦多年,難保沾了脾氣,此番回朝,怕有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