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晃年關十五載 城夜風雪悲喜來[第2頁/共4頁]

“多謝五弟贈鞠。”薑畏一笑，運鞠直衝。

鄭姬掩麵喝酒，淡淡道：“多謝夫人吉言。”

四月，薑武迎娶鬼方淑為側室，新夫人進臨淄，百姓無不厭之。

歲年仲春，鬼方氏祖母病逝，鬼方裘召妹回部祭酒記念，此一去，鬼方淑留兩年，久而久之，薑武知其不返，隻好作罷。

“可惜，大哥善蹴鞠，鞠技神乎，本想向他調教一番，大哥寒疾，便罷了。”褐服少年一臉可惜。

西燕建國以來，崇尚武力，更癡迷玩樂，上至天孫貴族，下至販子小民，無一不喜，更有甚者，卿大夫項處，因沉淪“蹴鞠”，雖身沉痾仍外出蹴鞠，成果不治身亡。

鄭姬見場中薑畏意氣風發，虎虎生威，得意道：“榮德夫人謬讚，畏兒文不及三公子，武不及至公子，還須磨礪纔是！”

天降大雪，宮內熾熱，鞠城當中在已來賓合座，士族宮卿受君上之邀，從臨淄城外趕來，一同撫玩。

可見，西燕人對蹴鞠情有獨鐘。

“四哥，今怎不見大哥前來？”褐服少年問道。

“二哥，四哥好生猛！”薑同來回馳驅，大汗淋淋，擰衣如水，對著薑淮喘聲道。

“四哥，焉詐我？”鞠被搶，薑川氣的麵紅耳赤，踏草跳腳。

也因兩國姻親，邦交敦睦，十年間，少有兵戈爭鬥，西燕常已布匹穀物，調換北狄牧羊，邊疆雖有駐軍，但遠比往昔少。

而尊北處有一方高台，高台之上設有綢頂，掩蔽風雪，薑武一人獨坐當中，頭戴冠，披紫袍，腰束白玉鉤帶。配一口長蛇寶劍，北風當中，凜然自大，不怒而威，甚有民風！

“難說，番邦向來狡猾，胡氣不改，公子白身居番邦多年，難保沾了脾氣，此番回朝，怕有不祥之兆。”

薑淮一聲大喝，將鞠橫踢出數丈遠，鞠高越人，薑同早在場邊代守，見鞠落下，起足而接，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薑畏一招鴛鴦拐，將鞠勾入足下。

“同兒，川兒！”

“西燕與北狄交好十數年，現在怎肯放公子白？莫非另有所圖？”

今恰逢君上不惑之年，特來祝壽，兩民氣生獵奇，不由憂色滿麵，手舞足蹈：“公子白？莫不是三哥？三哥回臨淄了？”

城民尚且如此，王宮以內，更是平和熱烈。

見伏案下，兩夫人恭維不止，不由心歎。

趙姬受君恩寵，漸忘喪子之痛，與薑武顛鸞倒鳳，兩年後，又誕下兩子，取名曰“薑同”“薑川”。

吳姬早逝，薑武念惜舊情，又因長幼次序，於五年前，已立薑諸為儲。

天下必然，百姓心安，吹竽鼓瑟、擊築操琴、鬥雞走犬此等文娛之事紛起鼎盛，此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蹴鞠。

臨淄城中，百姓紛繁出門，翹首望天，冰雪寒凍中，毫無懼色，反倒洋洋得意，感慨瑞雪兆豐年，此乃天降福報於西燕。

“真無趣！”薑同見他一臉陰沉，點頭道。

他昨夜受了涼，腹瀉如雨，喝了藥湯，今早轉好，誰知當下腹中又如驚濤翻滾，哪有半點蹴鞠的興趣，隻想快快了事，好去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