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梵王宮焚亡國女 庖丁謊稱蜀中人[第2頁/共3頁]
“今媚陽來喜望外,冬上春下將遠來。”
“梅花?”
“嬌女浣衣待君來,唯恐公子偶然采。”
怨父王,去得疾;罵兄長,死得驟。
從橋上拾起一碎石,薑白玩性大發,將碎石拋下,正巧落在石墩旁。
若論姿容多少,唯薑氏二女能與此女媲美,薑氏二女才學無雙,莫說美玉,縱要一城一池,雙手奉上者也大有人在!
一炷香後,紗已浣淨,浣娘將紗置入盆中,起家歸去。
而宮人侍女從官方選召,不說士人後輩,起碼也身家明淨,為何浣娘聞蜀會如此慌亂失措?
勞燕分飛,容未變,聲未改,再見已成非。
蜀人好樂,喜悲皆能成曲,故樂工扶匡作了一曲,名曰“梵王宮”
博一個胭脂狂客,名流風騷!
“容mm心念情郎,莫要掃了人家的興趣。”稍年長的浣娘捂嘴戲笑。
荊侯知那蜀君安閒吃苦,不圖進取,蜀中諸將早有謀篡之意,遂派一親信入蜀,皋牢蜀國大將軍申屠,與其裡應外合,將蜀君逼死,一把火將梵王宮燒成灰燼,宮中千人,無一倖免。
濕了身子,北風灌起,薑白隻覺冷意砭骨,便道:“告彆。”
浣娘感喟道:“原是不幸人。”
人間縱有癡男兒,不負芳華獨心傷。
莫不是那梵王宮殿夜鳴鐘。
今王室式微,諸侯並起,中原各國相互兼併,荊國地狹,如同裂穀,縱橫數百裡,上代荊侯為開疆拓土,早視蜀國作案上羔羊。
浣娘落水,雙手亂劃,身子高低浮沉,口中驚呼:“拯救!”
莫不是步搖得寶髻小巧,
浣娘猜疑道:“廚子也懂樂律斯文?”
薑白貴為公子,自小受儒學浸禮,曉得六藝經學,那浣娘口中念詞,用搗衣槌敲石,收回清響,倒彆有一番滋味。
一人橋上走,一人河邊回。
自古美人愛花,君子好劍,花為陰,劍為陽,花為柔,劍為剛,今怎有人棄劍而捧花?
其他人見狀,也忍不住笑,一行人在銅鈴之聲中返回後苑。
相傳蜀國魚鳧於溫江建部落,西南千裡之地皆蜀人,蜀人擅養蠶務農,倒黴兵戈之事,當年蜀王出岷山而攻荊國,天子大怒,親率雄師撻伐蜀國,擊敗蜀國於平原,射殺蜀王。
莫非另有隱情?
“公子……”薑白禿嚕一聲,又打住嘴,心機我乃一介公子,私入後苑已不端方,還戲弄浣娘,若將身份坦告,恐惹費事,因而扯謊道:“我是府中宰牲的廚子。”
再者,蜀女性爽而心柔,內幕外放,在諸侯國甚馳名聲,連薑氏先祖薑讓亦納了蜀王之女為夫人,足見蜀女之靈秀!
不,美玉有價,美人無價!
“姊先回。”石墩上,一女子輕聲道。
比玉香尤勝,如花語更真,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身披大襖柔滑,雪膚凝脂照人。
浣娘銜起花瓣,左望右顧,頓生笑意。
浣娘心歎一聲,將梅花支出大襖中,若他日會麵,再償還也不遲。